花游记“朴地魔的诅咒”——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分集剧情
临近年底，最近这三四天，南韩放送界因为一部剧和一个导演，整个很“热闹”。首先简单说说来龙去脉：12月23日周六晚9点，2017年最后一部迷你剧《花游记》在tvN首播。国民好感度杠杠的“南韩骄子”李昇基退伍回归后的首部作品，韩流网红剧始祖洪氏姐妹野心大作，加上准一番咖位的车胜元和李弘基给力加持。虽然因为题材与人设取自咱的国宝巨作西游记，让部分国人对“肥水外流”心有戚戚焉，而洪氏姐妹近年来例如BIG和心情好又暖的惨扑，也让不少观众对江河日下的她们能否把控如此宏大架构的故事，并没有百分百的信心。但是一切事前的诋毁与质疑，都比不上启封后会说话的数据：花游记第一集，AGB全国收视率5.29%，位列tvN创台以来电视剧首播收视第四位——前三位分别是大热剧集鬼怪／请回答1988／信号。而代表着全韩国20代到40代为止的年龄层观看数，也是如今韩国广告商投放广告时最主要参考指标的“2049收视率”，花游记则超越了1988和鬼怪，一举拿下了tvN历年首播收视的头名。与表现亮眼的数据并行的，当然还有中韩网友好评居多的口碑：（以上截图来自微博@韩剧吧官博）而当晚久违地刷了首集直播的K，也很随大流地想说一句：嗯，确实相当得……看得下去。各家粉们莫急。要知道，这在开篇常以埋线铺垫、人物背景介绍为主，前2～4集几乎通常都得靠“忍”过去的近年韩剧中，已经是相当OK的首集评语。可惜的是，这愉悦的观剧体验，这广泛的观众赞誉，这惊喜的收视记录，还没捂热呢，几个小时后当花游记再度登上韩网话题榜首位的时候，它的搜索关联词，已经变成了“历代级放送事故”。花游记第二集的播出，让24日圣诞平安夜，变成了很多人的圣诞“惊魂”夜。先是无特效画面“裸出”，白晃晃的威压和未经CG处理的“恶鬼”赫然荧幕：紧接着“60秒广告后再见”，莫名延长至20分钟。剧集复播后仅15分钟，又是一轮近20分钟的其他节目预告大轰炸，演绎了罕见的“广告中插播电视剧”的放送奇观。而在随后复播的10分钟正片中，又再次出现了数个CG缺失、绿幕穿帮的镜头：最后，电视台毫无预兆地打出“因内部原因本集终了”一行字，没有ENDING就草草腰斩了这悲催的一集。以爆脾气闻名的韩国键盘侠们，当即就炸开了锅：第一张是播出后的diss，第二张是tvN发表官方道歉后的又一轮diss。有些话说得蛮重，但老实讲，第一次看到那则官方道歉报道，知道事故原因是“后期制作没跟上”而不是“拿错母带”的时候，K也觉得疑点重重、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诡异感。第一，在首播之前，该剧演员和剧组宣传都通过各个渠道认证了已经在拍摄第六集，第二集还没制作完可能么？第二，就算退一万步，因为工作量太大真的没制作完，确认后电视台可以出通告延播呀，也比这么硬着头皮裸播讨骂强吧？也难怪不少难以理解这清奇脑路&为自家欧巴莫名中招而怨气交织的本国网友，甩出了一个阴谋论叫做电视台播错带子却甩锅给制作组。嘛，尊重合理猜测的权力，但更愿意相信人性美好世界和平的K，强压自己的疑惑，在韩网各媒体随后给出的更具体访谈和报道中，为大家找到了一些能够稍稍合理化这场事故的官方解释，总结来说：1、这部剧的CG量比其他剧要多得多。2、CG是外包公司做的，因为沟通问题，一开始并没有按播出顺序做，而是按拍完送过去的顺序做。众所周知影视剧通常都不是完全按时间线拍的，所以播出临近时第二集CG还未全部完成。3、发现这个情况后，制作组原先预估可以在播到一半的时候拿到赶工出来的后半部分接上，但最终发现预估有误，但当时剧已播到一半，只能硬着头皮一边延长广告一边播无CG母带等着。4、tvN台方（高层）发现这一情况，立即下令终止了剧集播出。个人觉得除了制作组不和外包公司沟通制作先后顺序，这一点太脑残太业余，其他后续情况的解释还算有点逻辑。毕竟之前那顺利播出的千千万万个日夜，背后的电视台里发生着什么，电视机前、网络另一端的我们谁都不知道。而如果看过他们生活的世界这部剧，你就会发现这种播着这一半等着另一半的状况，在韩国电视剧边拍边播打仗般的制作环境里，也许并不是多破天荒的事情。最后没等到才是……最后没等到才是……最后没等到才是……无奈的话说三遍，信不信依然由你。然而谁都没想到，这场”韩剧史上最严重放送事故“，还不是花游记最后的噩梦。周一晚上用重播的第二集完成版拉回一些好感，刷新了自身收视纪录后不久，昨天傍晚，花游记剧组又被某韩媒爆出首周播放前，曾隐瞒了一桩工作人员拍摄中途发生的严重工伤事故。因为事故发生正是开播当天凌晨，颇受关注的剧组，那么大的事却半点风声没透出来，很容易就被联想到是电视台or制作组怕影响首播反响有意压货。所以事情一经爆出，一下子就把本就在风口浪尖的花游记风评彻底”灾难化“了：同时被扒出来的，还有花游记导演朴洪均过往的“恶行累累”。K根据时间线大概做了一下总结：1、朴导受人诟病的起源是2006年拍摄《狼》的时候，由于高强度作业、特技人员严重疲劳，导致拍车辆特技镜头时信号没对好，Eric、韩智敏等三名工作人员车祸受伤。其中Eric伤势严重，差点半身不遂，而且后遗症留存至今。本剧也4集夭折。2、2007年《新心》，池城在事后采访中吐槽，正片播出2、3分钟的手术戏连拍24小时，一集的2、3次的手术戏连拍3天，足足连熬了30天夜。当时为了怕开天窗，根本不敢睡觉。3、2009年《善德女王》尤甚，高贤贞在采访中表示拍摄环境肮脏，餐食被克扣，同一场面长时间无谓地反复拍摄是常态，全剧组长期处于高压高强度工作氛围，从52集延长到62集后，她的8集片酬未结；金南佶则因为耗体场面连续重复拍摄几次累到晕厥（烈日下绑柱子呼喊8小时，病刚好又在零下的天气在地上躺5小时等）、发生严重坠马事故；李枖原拍摄中也进过医院，在采访中还表示之前从未在剧组发过脾气的自己，在拍摄这部戏时，好几次发火，甚至中途不想拍了。4、2011年《最佳爱情》，孔晓振在采访中也吐槽过高强度、重复拍摄，平均每天睡不到3个小时。5、2015年《心情好又暖》，毫无意义的戏拍上百遍，拖慢进度差点造成开天窗；让姜素拉淋了6个小时雨正片一分钟也没播，素拉拍完那场戏后去了急诊室。BTW，以上就是朴洪均导演2006年以后拍的全部作品了……这位以“完美主义”自称，作品也大都收视口碑双佳的“前MBC第一大导”，因大量无谓的重复拍摄，苛刻工作人员，枉顾拍摄进度，在韩国网友和不少演员粉心中可谓“恶名昭彰”。他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别名，叫做“朴地魔”，取自哈利波特的反派伏地魔，意为“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可怕存在”。“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可怕存在”……所以这一次，当花游记意外接连发生，许多人把工作人员受重伤和第一集的放送事故联系起来后，加上过往的“累累旧账”进行逻辑推演，把一切罪责都总结到了“剧组气氛&进度&睡眠终结者”朴导身上，也不能说全无道理。据说首播前夕，花游记剧组还有一个助理导演突然辞职。当然给出的官方理由是“个人原因”，是不是因为剧组环境太过严酷，我们不得而知。但是种种不寻常甚至可以说异常恶劣的迹象，都透露出一个许多人虽然不愿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的讯息——《花游记》这部剧的幕后团队与工作方式，有问题。诚然，我们要相信一个导演的“完美主义”，他的初衷始终是好的，他一遍又一遍重复拍摄的本心，也绝不会是折磨演员折磨staff为乐，而是为了达到更好的画面表现效果。只不过有时候好的本心，也需要好的方法与好的制度来配合。从以上一些平日可谓“业界良心”，以敬业和友善著称演员的吐槽，也能看出朴地魔的“完美主义”，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的范畴。这些在边拍边播制度里生存多年、甚至颇有建树的演员们，我们大可以相信他们是有着判断什么是“有用的重复”什么是“无用的重复”的能力的。他们的责怪，一定是来自无数的经验与对比。而从工种的性质来讲，虽然理论上是一起重复、一起熬夜，但身为用脑为主的导演，和在现场“冲锋陷阵”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同样是疲劳，同样是失误，面临的危险性和可能付出的代价，显然也是截然不同的。任何艺术，都不能以生命安全为代价。这样的完美，观众受不起。而往大了说，其实这次花游记事件，也是一些韩剧制作痼疾的集中爆发。首先是边拍边播的制作模式。虽然在时效性（服装／季节吻合，搭配应景的节日梗等）和亲民性（根据观众呼声设定情节戏份）上，边拍边播的模式，让韩剧比其他剧集更有优势与特点，但也因此造成了从业人员长期处于高强度高压力的艰苦工作环境。许多电视剧过半之后，经常面临当天的戏当天还在拍的“直播”模式，后制剪辑粗糙，演员气色越来越差，烂尾现象频发，当然也因时间不足发生过大大小小的放送事故，比如请回答1994的18集剪辑延误，推迟12分钟播出，重击的大结局两次画面停止乃至黑屏等等。其次是权力分配的问题。在韩国电视圈，PD的角色，相当于影视界常规意义上的[制片＋导演]的二位一体。制作费到位后，片场内外就由PD一人独揽大权，几乎是没有权力钳制的“一言堂”。而众所周知，在影视业比较成熟的地方，通常采用的是制片中心制，哪怕不是中心，也起码跟导演平起平坐。导演只负责现场执导，像拍摄时控成本控进度控工作人员福利和场地条件之类的，本来都是制片该干的事儿。而制片工作内容的一大部分总结起来，就是跟导演“吵架”。通过双方永无休止细枝末节的博弈，最终在作品的“艺术性”与“现实操作性”，“细节”与“大局”中做出取舍与平衡。显然，如果韩剧的体制里存在（正常意义上的）制片这个角色，那么朴地魔那种枉顾进度和工作人员身心健康的几百次无意义重拍，和胡乱调度制作费、克扣工作人员餐食和糟糕的场地卫生条件，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嘛，都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只希望这次花游记“历代级”的祸不单行，能为韩剧制度改革再敲一次警钟吧。而在那之前，只能祈祷自己喜欢的演员，遇到有“度”的导演，与有“福”的剧组了。↑瞧瞧我们女主才第一集就快掉到下巴的眼袋和黑眼圈，要知道人家在前一部事先制作的我的野蛮女友里，眼睛可是介个样子的啊……理论上才拍了一集，这是有多累……为《花游记》全体剧组成员祈福。第四集延后一周播出，加上曾与申宇哲PD一起执导《九家之书》的金PD紧急投入，分权分工，经过tvN这两项重大调整举措后，你若要问起K对这部剧今后的走势与收视预期，咱倒是觉得大可不必担忧。只要它能顺利拍出来，不管换不换导演，不管网上骂成什么样，咱觉得收视与热度都只会有增无减。因为无数先例都告诉我们，在韩国，看电视的与上网的，是两拨人XDD祝伤者安好，拍摄顺利。祝一切人与事都得到最大限度的妥善对待。愿2018，我们都能愉快地追剧。－－－－－－－本文摘自微信公众号：小玩剧转载请告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