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2:暴徒神作《突袭2》:动作电影类型片的新标杆分集剧情
自1928年张石川导演的《火烧红莲寺》至今,武侠/动作电影已走过八十余个年头。作为一种类型电影,广义上的动作电影(MartialArts)类型片历经多年,已经形成了相对完善的类型叙事结构和电影风格;而观众也由于长时间的观影经历,形成了相对稳定的认知体验。这样的好处是:若能一笔一划依葫芦画瓢,只要不搞砸成《无极》那个样子,在今天这样一个“站在风口猪都能飞起来”的电影市场,总能稳赚一笔;坏处是,如何让已经审美疲劳的观众看到新意和惊喜,只能让诸多电影人有黔驴技穷捉襟见肘之感。从狭义的武侠片类型看,无论是五六十年代李小龙为代表的动作电影风潮,还是90年代徐克引领的新武侠风格和吴宇森引领的枪战武侠片,或者是以李安的《卧虎藏龙》为代表的2000年代的大片武侠时代,乃至2010年后诸如《画皮》和《西游降魔》这样的魔幻化的动作电影风格。无不解释了一个真理:随着时代发展,观众也对类型电影越来越挑剔。早已审美疲劳但又对类型电影有期待的观众需要在一个互联网和大工业的时代能够接受但一定要有新意的动作类型电影。若是不仅局限于为了钱吃相难看到惨不忍睹的国内动作类型电影创作,而愿意放眼看看世界范围内广义的动作类型片的创作的话,昆汀塔伦蒂诺的《杀死比尔》、沃卓斯基兄弟/姐弟的《黑客帝国》系列、乃至保罗格林格拉斯的《谍影重重》系列,都为类型电影的发展做出了诸多有益的尝试:巧妙叙事、哲学反思、快速剪辑、手持摄影、追逐拍摄等都是让观众眼前一亮的创新。在这样一个动作电影前途充满各种可能的时候,2014年的印尼电影《突袭2》则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让所有动作电影的拥趸吃惊地掉了下巴。《突袭2》全片以一种几乎是“动作片原教旨主义”的创作态度,在电影工业过度剪辑、到处替身、滥用特效、CGI泛滥的今天,固执到惊人地保持了对拳拳到肉打斗方式的执着和热爱:从不吝啬于每一个打斗的细节和任何能够喷溅的鲜血(口味远远重过昆汀);摒弃了任何可能影响观众肾上腺素爆棚的花样繁多的技术手段。“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同理,对目前很多动作片的观众来说,他们真的已经将标准降低到“故事只要能将就着把几段打斗戏串起来不出现太多的穿帮”就可以了,而遗憾的是,现(ji)在(hu)很(suo)多(you)国产类型电影都达不到这个起码的要求。而在《突袭2》中,众多令人惊掉下巴的动作戏总能不断让观众感到新意。比如开篇不久的鉴于厕所里的打斗片段,气氛渲染(螺丝钉松动到掉落)和动作设计(空间窄小)都精妙无比;同时摄影机位置的运用由内到外,在由外到内,然后镜头侧过身子从里向外,直到最后标准俯视镜头。剪辑流畅自然,身临其境的观众仿佛就像挤在厕所的的小格子里见证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打斗;又如监狱暴雨过后泥沼里的一场群殴场景,先从大雨落下的环境和双方人物镜头的描述讲起,随着配乐紧张,反派拿起家伙走向主角方向,主角则开始卸下拖把杆。而当冲突升级时,先后进来两拨防暴警察,直到最后狙击手开枪。令人叹为观止的镜头运用连接起来,最后形成了一个超级广角的长镜头;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主角被一辆SUV押送的雅加达街头追逐场景。两条动作线,一条是主角在狭窄的SUV前排后排空间里搏斗,另一条是同伙在后面开始和追杀的敌人搏斗。两条线剪辑得并行不悖而不时交联,镜头从SUV车里绕道窗外再接上后面的车再绕回SUV。最后当主角爬进飞奔的轿车时,在座的现场内USC电影学院学生全场欢呼起来(不知道这一段导演到底拍了多少遍)。诸如这样优秀的打斗场景片中接连不断。导演加雷斯·埃文斯对镜头令人发指地尽可能接近主角,让观众产生身临其境之感。再加上拳拳到肉的质感,流畅的剪辑和自然的镜头运用。电影《突袭2》的确无可争议地树立了动作电影的全新标杆。尤其难能可贵的是,《突袭2》一改前作相对单薄的故事,在较短的时间里(因为动作戏占了很多时间)完整扎实地讲述了一个黑帮之间复仇火并的故事。男配角(或者主角?)努力试图摆脱父亲的阴影开创自己的事业,最终反目的情节连贯自然有说服力;相较之下,即便主角打遍所有角色无敌手而演技不够突出,本身那副眉头紧锁的样子就已经很契合角色的设定了。在动作电影日益模式化,创新越来越难的时候,2014年来自印尼的影片《突袭2:暴徒》无可争议地以诚恳的态度,炫目的打斗,严谨的故事,流畅的节奏,独树一帜的影像风格为类型电影的新创作树立了标杆。无愧于本年度(乃至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最优秀的动作电影,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