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奇迹天黑,刷白了头发分集剧情
在云南拍摄的《轮椅上的奇迹》,如同泸沽湖的一缸清水。看到了开头,便能猜得中结尾。虽然只是一部简单的小成本小范围片。没有拍成大片的卡司,也没有拍成文艺片的野心。每一个桥段与起承转合,都没有过多的惊奇。然而,如果仔细看,导演仍然努力去把握住了这个长片的节奏。于是,我们依然能看得到清亮透明的剧情和交错叠加的节奏相交错,能看到香格里拉的抬头白云和红砖白瓦老体育馆透出的斑驳气息相融合,看到宽厚执着的师长和桀骜不驯的孩子,看到嘻嘻哈哈小打小闹,和,生死别离。击剑讲究的速度与力度,对只能用上臂的残疾运动员而言尤甚。开场的炫目交锋之后,豁然开朗的是天高地远的木屋,云似白棉映青天,花如红云浮绿野。长发的、蓄着浅浅胡子的许烽,穿着条纹衫,戴着黑框眼镜,兀自生活着。那一日,映着老体育馆的明信片背后,带来了对他才能和责任心的呼唤,亦送他最后一次远行。亦师亦友的故事我们看过很多,死亡诗社,放牛班,或者GTO。交心的过程,总是软硬兼施。既有业务上的压倒性优势,又有怀柔的小手段。五个特色各异的孩子,带着各自的残缺和向往,他们曾被叫做蔬菜,很菜的菜,后来都被许烽比作一种种可爱的蔬菜——你是喜庆的西红柿,他是外粗内细的茄子,而那个天分最高却最叛逆的孩子,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辣椒……他珍视他们,尽管他们叫他“小老头”,还曾企图作弄他。论击剑,他们自然也都不是他的对手。虽然只是坐在轮椅上,他们仍然认真致礼,面罩遮起许烽淡然的眼神,而他出手迅猛,短击利落,长剑紧稳,彷佛是另一个人。慢慢的,调皮的孩子们挖出他的身世——亚锦赛亚军。获奖照片上的他,长发依然,意气风发。而如今他发间藏雪痕,爱皱起眉说话。一个人在屋子里的时候,常常一边咳嗽,一边从录像上挖掘技战术。他为爱吃的孩子煮米线,教爱唱歌的孩子唱莲花生大师心经,给调皮的孩子洗练习服,也挺身而出,为最难管教的孩子挡住袭击的球杆。他为了孩子的一句气话,自己坐上轮椅翻跟头,只为体验他们的残缺。他终于收服他们,他们为他而战。五局三胜的战场上,孩子们转败为胜,他振奋着,连连打着响指,脸上流露出的,是比握剑的他们更坚定的神情。孩子们庆祝得放肆,在公用电话亭对着许烽的录音电话,说了很多,唱了很多。他们说,教练你挺帅的,就是头发能不能弄一下;他们说,我们喜欢你……他让他们爱他,遵从他,却依然无法赶走那个“小辣椒”孩子心中最后的阴影。他告诉他击剑的由来,意义,他对他说,用手中的剑去创造奇迹,他都聆听;而他教他用左手持剑,他仍不肯。他大汗淋漓地教他强敌的破绽,他说,我没有时间了。而孩子仍未醒悟。你教孩子如何醒悟,孩子在一场至亲的死亡里无法脱逃。而你最终,以你的死亡,救赎他。孩子们护送许烽的骨灰和遗像,来到那广阔的天地间。他们学他做家务的样子。他们呆呆坐着流泪。他们看他最后留下的影像,他脱下眼镜,一袭白衣。认真说两句,电话声传来,原来是当初他们的庆功电话。许烽默默听着这群聒噪的孩子们,先是撑着拳头,浅浅微笑;渐渐的,忍不住了颤抖,终于泪流满面。结果我们都猜到了不是么?孩子们勤加练习,不负众望。那个孩子终于用起了左手剑,在最后的时刻打败了最强的对手。再惨烈,再激动,镜头依然回到天空之下,沉默又呼啸的天地之间,某一个期许的目光中,温暖起来。这个时候才想起了电影的那个开头,想起许烽从一开始便在以一种姿态度过余生;在熟稔的家务手势中,在自然的生活状态里,这种姿态,是苍凉,还是从容?所以,这个条目的剧情简介是多么蒙蔽人,它不单把许烽的名字写错了,许烽明明超脱了生死,且不是用轻视生命的自我放弃,而恰恰是以重视生命的爱和责任感,却被说得完全相反的放不开。当许烽最后说,别在我的出勤表上划下最后一笔,我与你们同在。而孩子们真的在他去世之后,仍然每天为他划下一笔。至亲至爱,是如何变成一花一木在你生命里伴随,他的一切是如何在活着的生命里浸透。这样一部乏善可陈的电影,还是不小心触疼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