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使者未完成的使命分集剧情
这是我在阿拉伯语视听说课上看的第一部电影。据说在数个学校的阿拉伯语系都是如此。配合教案上同期进行的阿拉伯国家概况,它会使学生们对伊斯兰教和统一阿拉伯民族国家的形成产生一个基本的了解。遗憾的是我们学校播放的版本是全英文的,当时对此片的态度基本是忽视,看的时候同学们都在下面涂本子背单词……数年后至埃及留学,正值伊斯梅里亚国际电影节,在第四天播放了半岛电视台纪录片频道穆罕默德·贝勒哈吉先生制作的关于穆罕默德·阿卡德的纪录片《从阿勒颇到好莱坞》,才对本片的非凡意义有多一点的了解。如您所知,穆罕默德·阿卡德1933年出生于叙利亚阿勒颇,成长于一个思想开明同时相当虔诚的伊斯兰教家庭。他从小立志于影像,18岁只身赴美——在如诗如画的纪录片语言中,伴随年幼的他远征的除却一只小小的皮箱就是那本质朴的古兰经。既入异乡他依然洁身自好,笃信坚定,并未因路途遥远而将血脉传承的信仰抛弃;求学时他尽心于学业,于南加大取得优异成绩,最终得偿所愿,将平生所学报效于那个亘古未变的价值。纪录片中说,《使命》是他自主执导的第一部电影。为了将影片的故事通俗化,他任用西方编剧撰写剧本,又将剧本呈送至开罗艾资哈尔清真寺请求谢赫们的指正。剧本完成后,他又将剧本寄至沙特等国征询态度筹集资金和援助——而沙特的反对与阻挠给影片拍摄带来了第一次危机。极端保守的瓦哈比派长老们从根本上反对电影艺术,他们从根源上认为将先知的经历拍成电影是一种罪过。他们的质疑包括“你难道不会在电影中使用音乐吗?”“你难道不是在给先知造像吗?”“你难道要亵渎圣所或者建造另一座圣所的复制品吗?”对此,穆斯塔法有自己的态度——音乐是电影中不可剥离的部分,雄浑壮丽的音乐会使观众对先知心怀敬仰而非轻薄;电影的实际拍摄中不会出现(也没有出现)任何对先知外貌的描述,以此避免造像之虞;而为了观影体验的身临其境,有必要借鉴西方好莱坞的外景技术,实景复制一些故事发生时的著名地址——比如麦加城、麦地那城、克尔白天房、先知清真寺。沙特的态度影响了诸多阿拉伯国家政府的态度。在穆斯塔法的再三请求下,思想西化的摩洛哥哈桑二世国王专门划拨了一块沙漠,给予穆斯塔法保密特权为其做拍摄之用。在穆斯塔法的美国技术人员朋友和勤劳智慧的埃及工人的共同努力下,他们在沙漠中复制了一座中古时代的麦加城,这在阿拉伯电影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但好景不长,消息不知因何走漏,在某日拍摄地驶来一辆王室的轿车——哈桑国王在沙特的外交压力下被迫放弃对摄制组的支持,令其拍摄活动即刻停止,这是本片拍摄遭遇的第二次危机。面对这样的艰难窘境,穆斯塔法要求制作组保持镇定,抓紧时间利用外景拍完需要的镜头,而他自己则在阿拉伯各国展开游说,以期拍摄计划起死回生。终于在利比亚独裁者卡扎菲那里,他收获了好消息——卡扎菲看完电影已拍摄的镜头后大喜过望,曰“这么好的片子沙特居然不让拍真是XXX……他不让拍我让拍”,于是大笔一挥拨款拨地,巨制得以拍摄完毕利比亚也收获了一点国际声望。据纪录片所言,此影片的首映也是盛况空前的。西人对伊斯兰之兴起素来了解不多,相关媒体也跃跃欲试想对此番巨制一探究竟。而在美国方兴未艾的黑人穆斯林运动与阿拉伯穆斯林移民早已得到此片即将上映的消息——他们对待这部电影的态度是矛盾的。在上映之初,曾有宗教极端组织的恐吓信寄至穆斯塔法手中,对影院的宣传也多有非洲裔青年的抗议活动。但在影片正式上映后,各派别的领导头头们则纷纷表态,大赞此片拍得好拍得妙。赞美穆斯塔法的虔诚与坚持。穆斯塔法的虔诚是毋庸置疑的。他的友邻,他的亲友,他的言行,他的作品都可做坚实的见证。执导完此片后,他又将利比亚抗意战争民族英雄奥马尔·穆赫塔尔的事迹搬上银屏,在阿拉伯世界产生了极大的反响。他的老朋友安东尼·奎恩,在他的一生中演绎了诸多深入人心的角色——而在阿拉伯世界,他的形象固化为奥马尔·穆赫塔尔,以及先知身边那个忠实诚恳的汉姆宰。穆斯塔法的成功给他带了极大的声望,也始终摆脱不了一些非议。他使用自己的声望援助他的朋友,尽力拓展阿拉伯的电影事业,也涉足一些好莱坞的商业电影(《万圣节》系列),以此带来利润。他生时无名,死于非命,在2005年约旦首都安曼的一次爆炸袭击后不治身亡。而伊城电影节的纪录片放完之后,与会者的讨论依然火药味十足,及至今日——他逝世后四年,他的作品和人格依然要面对一些无端的指责。想来穆圣归真至今已有一千余年,他为人间留下和平的教义,令一个分崩的民族合众为一;然而那最终的幸福还未到,而这个曾经领先于世界的民族如今再度积弱离析。穆斯塔法尽己所能为他的信仰增添光荣,但离那个使命的最终成就他们还有很长的路途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