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谷物语去乡下生活到底有多少可行性哪分集剧情
我的一个要好的朋友最近将上海的房子卖掉去了夏威夷,她在夏威夷租了一块地,种植各种有机蔬菜,每周五天去市集卖水果蔬菜,每次摆摊3小时。据说这样能挣足自己的生活费,当然前提是,她筹到了昂贵的移民去美国的钱,用在上海卖掉的房子。作为一个热爱乡下的人,我时常觉得城市没意思透了。最近同样热爱乡下的顾湘终于带着她的两只猫,搬去了乡下,我不知有羡慕!越来越多的城市人选择去乡下过日子。之前参与做过一个环保杂志《VECO》,第一期就是去探寻了一个远在新西兰的生态村,这个村里的村民都是从城市逃脱的居民,他们自己养猪盖房子种菜,有时候脱掉衣服裸身种地,在田间晒太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似乎很符合我们古人的哲学,从城市走出回到了自然中,看上去非常美好。这次电影节的参赛片之一《祖谷物语》是年轻日本导演茑哲一朗的作品,这位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走到堪称日本最后之秘境的四国德岛县祖谷地区,以拍摄纪录片的手法讲了一个旧故事——被山里的农夫收养的春菜从小跟着爷爷过农耕生活,而来自东京的城里人放弃城市生活来到祖谷;中间穿插了环保主义者反对在山中建隧道、春菜的好朋友立志走出山谷最终又回到家乡结婚;春菜一直想留在爷爷身边照顾他却最终去城市打工……在环保与现代化的进程中,日本比我们走得更远,茑哲一朗坚持用胶片拍摄,大概也多少反映了他内心对这个问题的倾向。但大概是导演太年轻了,如何解决冲突并没有在影片中得到很好的解答。东京人无法在祖谷生活下去,冬天很快来临了,蔬菜种不出来,他只能在镇上的投币食物贩卖机里找东西吃,而想要在祖谷建立农耕模式的外国人在冬天来临时解散了自己的自然村回国去了——他证明了这条路无法走通,他最终还是回到了城市中。而在影片的最后,春菜回到祖谷,看到了仍然在坚持种地的东京人,他似乎已经适应了乡间的生活,终于在自然中活了下来——这个交代含糊的结局,更像是导演的美好愿望,东京人找到了方法,至于是什么样的方法,因为没有答案,所以一晃而过。但城里人即便搬去了乡下,并非只要求解决生存层面的问题,城里人的价值到底要靠什么来实现?这个问题如果不想明白,恐怕很难在乡间持久得滋滋有味得生活下去。身边人已经实现的模式似乎都是在城里挣钱,在乡下生活,这种模式并非真正意义的脱离城市,他们必须依托城市生存,一旦城里的模式出现问题,乡间的一切也会跟着崩塌,走入绝境。《VECO》的主编、我的前老板卖掉了北京的房子,去黄山脚下的乡村买了当地人的房子,将老宅改造成现代人能适应的模式——必须有抽水马桶,有壁炉,有暖气,有自来水,还要有快递——他每月至少要出差一两次,去大城市、去国外策展,做美术活动,挣钱,再回到乡下生活。如此一来,乡下的生活看起来实在过于美好,低廉的房价、干净的水和有机的蔬菜,每天在鸟语花香中醒来,pm2.5指数始终是个位数。他去了乡下之后很快搞起了声势浩大的农村运动,想要将这种模式推广——组织当地的居民开会看电影,开书店,将城里的生活方式搬去乡下。那些活动在我看来或多或少有些滑稽,在照片中,村民们聚集在他的乡下大房子里不知所措,对着他们宣扬的那些环保概念更是一无所知,双方完全是在不同的理解层面鸡同鸭讲,让人不免质疑搞这种交流的意义究竟何在。村民们自然都是村里的干部下放指标召集来的,他们根本对城里人在这里做的一切不感兴趣,双方的生活圈也永不会交集。事实上,这样的模式越来越多。老板在黄山的住宅每天都有大批国际人前往参观,俨然成为了一种范本。我们在那儿碰到了美国人A,她住在纽约,拥有豪宅,却不想如此简单得生活。她是80年代末就来中国深入采访的记者,会说一口流利的北京话。她自己在安徽某村落中搞了一个国际村,想要将现代文明带去当地,说服农民不要进城,留下来改造自己的房屋,将乡村建设好。但后来顾湘专门去了她的那个村子考察,当地村民反映,的确有老外来这里租房子,但他们来了又走,一些房子因为他们住过涨了许多房租,而村民们依样敲掉自己的老房子建了一些结构上看起来相似的屋子,吸引过一些旅游者,但很快因为设施不完善,大家风卷残云般来了又走,留下一些改造到一半的房子。这些显然都不是解决之道。社会已经进步到如此的程度,假如要退回自然,要如何退法?这中间的平衡如何掌握,这是一个大课题。我是带着这些问题去看《祖谷物语》的,但这部片子也并没有给出一个答案,只是细致得将这种冲突又再现了一遍。这种再现是没有意义的,只是同一层面的重复——这跟这些事发生在日本还是欧洲或者是中国都无差别。期待有一些更好的专题或者书籍来探讨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