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故事光阴的故事与台湾新电影分集剧情
不得不承认,我和很多人一样,有很深的童年情结。它包含了对无法抑制的往事追忆,时光荏苒所留下的挫伤。所以,提起影片《光阴的故事》时,这个名字本身已经带有了超越于电影本身的一层意义。虽然我们挥霍光阴的途径不尽相同,追忆似水年华的契机也不是那么丰富,但依靠着这样一部电影,我们依然可以放肆地追忆。 每个人的成长都有着明显的时代烙印,同时,这样的烙印又根植于往事的模糊不清楚。这种奇特的差异背后,电影提供了一系列的途径去追忆。当时代的脚步不再顾及着每个人的追赶,新时代露出了它狰狞而又无情的一面,我们的旧事来不及回味,便已经被抛诸于脑后。不为何故,继续匆忙追赶着。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几股充满青春激情的创作力量把《光阴的故事》推上了舞台,共同呼声还来自于电影所引发的一场运动,它给台湾电影乃至于华语电影格局都带来了极大的震动。 《光阴的故事》(InOurTime),台湾新电影运动问世二十多年的象征,一个用不断成长来讲述的光阴故事,导演分别是陶德辰、杨德昌、柯一正、张毅,四个故事则为《小龙头》、《指望》、《跳蛙》、《报名来》,分别借喻着童年、少年、青年、中年,又为小学、中学、大学、社会四个跳级式的人生阶段,恰好形成了一个转动的故事,所有人也在重复这个必然而然的成长。 那一年,后来成为台湾新电影运动领袖人物之一的杨德昌走过了人生的三十几个年头,充沛的创作精力正在起点上。直觉告诉我,光阴故事舍弃了老年,是因为这个故事本身隐含了台湾电影的成长象征,需要起步,需要成长,需要激情,需要徘徊,但是不应该去涉及沉重的老年和衰败,然而,台湾新电影走过了辉煌的颠峰后,到二十几年的今天,已有入土的疲态。回首这二十几年,除了感慨,还是感慨。 当罗大佑、张艾嘉先后用他们纯粹却忧伤的歌声唱着《光阴的故事》,那时候,我还不知另有一个《光阴的故事》,经过悄然培育,1982年,这个故事出现在了台湾本土的许多地方 回到篇首,每个生命孕育后的成长,都起于童年,对新电影运动而言,成长的起始,也是童年,所以,这一灵感到了陶德辰那里,就是一个美丽而简单的故事。不需要时代更不需要深刻的寓意,这个故事的纯真无暇已经让人难忘。身边人,都已不复当年孩时的纯洁——那个父母看管下无忧无虑又不懂世事的童年。 再到《指望》的时候,轻轻的音乐里呼唤出了一个酸涩的青春故事,幽暗,安静。这个在时下看着早已被蹂躏无数次的初恋式朦胧,依然带着其自然的清新可人及毫无做作,展示着杨德昌初始的锋芒,也正是在那些黑夜焦虑里,是之后杨氏风格的一再凌厉。 一个少女的初恋,就在不经意的一次开门后,悄然献出,镜头给出了很多阿芬注意的细节,如姐姐的身体,还有期盼对象的一举一动。当然,结局也是有点疼痛的,不过没有过多拘泥,便一下黑幕了。比较于《小龙头》里面尚是无意识的喜欢好感,《指望》里阿芬的意识成长显而易见,这不仅仅是身体变化所带来的,也是种似花蕊绽放的欣喜。那个和她一起矮了个头的小男生就是个天然对比,两个人都在那段日子里发生着很多变化,哪怕是一次细微的改变。 《跳蛙》里杜时联成了一个永不言退的代名词,他所考虑的也不再是纯粹的爱情或者学业本身,而是寻找着机会磨练自己,这既是青春激情的表现,也是励志的一种手段。影片在最后一刹那有了个高潮,他终于如愿以偿。柯一正,这个以善拍成长教育片的导演,总是希望着大众能够回归心灵与生命的单纯。 张毅的最后一个故事实在太短了,以至于连演员本身都刻画不好。像张艾嘉,除了几段对话外,几乎鲜有其他机会。虽然有好演员,虽然有挖掘的充分条件,但是故事不可避免地过分依赖于情节本身,现在看来精彩性确实要折扣很多,不过置放于当时,这般贴近生活的题材还是很值得一看。毕竟80年代初,能一下子吸引人视线的东西已属不易。人与人的隔阂,在水泥森林的都市里,已经被默认存在了,当我们大陆在10几年后才正视这一切的时候,《光阴的故事》已经早早揭示。当然如果对比于西方社会城市化的起步,这个故事也许很平常;但是于整个中国,却是比较领先的表现。 片尾那对小夫妻恢复了正常的生活,那只恶犬也溜进了房内,邻居俩的寒暄把《光阴的故事》带向了一个平静的结局,普通大众的平凡生活,成为一个难以摆脱的笼子。 不敢妄称这是一个诗意的故事,《光阴的故事》里面有诗意(对整个光阴流转的一种抒情追忆),却更多是写实(片子的发展及最后故事的结局),甚至是带有实验性质的,用四个短片合成一个故事,又有个人才华又有团体合作,新电影运动以这样的合作问世,实在是精神可嘉。相似的我们还可以在大陆第五代《黄土地》里找到和台湾那时侯相似的团结合作与努力进步。《光阴的故事》在当年就用这样特殊的形式赢得掌声和荣耀,从而掀开了一个新篇章,可以说,是次合作的收获。 对于台湾新电影运动而言,收获成长与希望,这是《光阴的故事》带来的最好寓意。 当年传唱一时的歌曲终于老去,成为了魂牵梦萦的回忆,这美丽歌词背后,我们还感慨着罗大佑这样一个传奇象征的音乐人物,同样的,《光阴的故事》也会是,不仅仅是陶德辰、杨德昌、柯一正、张毅,以及之后许许多多台湾导演的名字。黑暗的,苦涩的,这些不幸的代名词没有最终掩盖住一群人的努力。逝去的也许是伤痛,不灭的、更多的,依然是梦想。 当1947年,杨德昌和侯孝贤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上天似乎有意把这两个人故意安排在一起,然后,等待着台湾电影美丽明天的到来,于是整个过程,即是光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