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多维尔围城战雅多维尔围城的背景---联合国直接武力支持一方——刚果的悲剧分集剧情
黑暗的心——刚果的悲剧,1960-67罗伯特•克雷格•约翰逊当洛朗•卡比拉率领手下复仇心切的叛军将扎伊尔独裁者蒙博托•塞塞•塞科赶下台,使他流亡海外之后,这个经济萎靡不振,疾病肆虐国家的新政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国名恢复为1971年前的名字。从此以后,“扎伊尔”变为“刚果民主共和国”。西方的媒体要么忽略此事,要么就是称自己被搞糊涂了。但是卡比拉先生对国家名字的这种看似堂吉诃德式的关注却给出了一个线索,使我们可以看出这个新的强人是如何看待他的受苦受难的人民的。通过抹去蒙博托民族主义的核心——国家的“正宗”非洲化名字——卡比拉先生宣告了37年的历史归于无效,在这段时间里,政府腐败和外国干涉是这个国家的标志。从此,刚果人将再一次走上独立道路,这条道路是从1960年令人兴奋的那个夏天开始的,当时,在被外国野蛮统治了将近一个世纪后,刚果人民站起来了,在他们充满魅力的领导人帕特里斯•卢蒙巴的带领下赢得了自由。为了理解卡比拉先生对早期政治家们的奇怪的、不时髦的怀旧之情,我们必须了解在混乱年代里的格局,这种格局他和他的革命同伴现在坚决地不予承认。刚果民主共和国在1960-1997年间的疯狂主要归因于西方大国的大规模、秘密的干涉。法国、英国、比利时和美国不让刚果人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因为这些国家担心如果这样的话,他们的对手——另一个西方国家或者苏联——会得到过多的话语权,且外国投资者会损失掉他们的钱。同时这些国家认为他们的动机和行为很难在公众监督面前——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站得住脚。他们不能像早期的帝国主义政府那样,把海军陆战队派过去。因此,在贯穿20世纪剩余年代的这场秘密的“低强度”战争中,诞生了孪生的战争工具:雇佣兵“突击队”以及小型的反叛乱空军。在1870年代,比利时开始以一种在欧洲殖民史册上绝无仅有的方式殖民刚果,大概来说,比属刚果被从一个定义模糊的地方统治者集团手中转让给了私有组织,这个私有组织被称为国际刚果协会,这个组织被认为是一个国际开发慈善机构。1878年,这个团体宣布成立一个新的国家:刚果自由邦,由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作为政府的名义首脑。实际上,无论国际刚果协会还是刚果自由邦,对利奥波德本人来说都只是老一套的伪装而已,而刚果的和平发展不过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利奥波德的兴趣在于开采刚果的象牙和橡胶,而不是进行城乡建设。他和获得他特许的经营者们无情地追求这个目标,他们的冷酷甚至让最坚定的欧洲帝国主义者都感到震惊和愤怒。当地人民被系统性地剥削、奴役,作为搬运工或在矿井中强迫劳动。按惯例,那些干活不够努力的人要被砍掉手或脚,或者手脚一起砍掉。利奥波德的这些奴隶中,有几十万人被打死、累死、病死和饿死。更多的人则简简单单就被屠杀了,为的是加快对这个国家资源的攫取。作为私人所有领地,利奥波德的国际刚果协会的行动无需受到比利时或其它地方议会的监督。作为一个大致上的主权国家,刚果自由邦同样可以阻止私人或外国投资,以及竞争性企业的进入。法律禁止记者和竞争对手的企业家进入刚果,如果他们没有得到官方许可就进入该国的话,会遭到无情的追捕。黑暗的心——刚果的悲剧,1960-67到了1900年,在刚果厚实、官僚的盔甲上开始出现了裂痕。关于刚果情况的报道开始流传到国外。1899年,伟大的英国小说家约瑟夫•康拉德以他在刚果当领航员时的恐怖经历为基础,创作了他最著名的中篇小说《黑暗的心》。1904年,自由主义的英国改良派记者罗伯特•凯斯门特在对利奥波德私人领地进行了长时间秘密调查之后,发表了令人震惊的调查结果。这些信息的披露对比利时的国际声誉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并使其国内的动荡局势加剧。比利时人开始要求他们的政府取消利奥波德的权利,将刚果并入比利时国家之中。人们辩论说,通过这种方法,可以在刚果建立法律和秩序,保护当地人的权利。到了1908年,这种压力变得不可抗拒,比利时合并了刚果。合并停止了暴行的肆虐,并且减少了利奥波德政权最离谱的残忍行为,但却并没有能解决社会体系中最基本的不平等,也没能减少大特许经营所带来的致命影响。工资和整体经济福利不久就得到了提高,二战之后,刚果人的生活水平在整个黑非洲中名列前茅。比属刚果的诊所、小学和社会福利机构的数量比这块大陆上任何别的国家都多。然而,虽然这样,但比利时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将国际刚果协会的一些家长式的华而不实的空话付诸实践而已。付给刚果劳动者的工资虽然使他们的生活相对富裕,但与他们所付出的劳动为那些由政府批准的秘密的外国垄断者所挣得的巨大利润相比,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非洲人是儿童”,一些人这么说,“他们不需要更多的东西,他们需要的只是一间工厂、指导者以及简单的体力工作,这种工作不应超出他们有限的智力水平,或者激起他们不切实际的要求平等的愿望。”非洲人修路,在橡胶种植园里干活,也在更加重要的钻石矿、钴矿和铜矿里工作。但他们不被允许管理他们自己的事情。法国、英国和葡萄牙殖民当局鼓励非洲人成为律师、商人、职员、学者以及小说家。一名当地的知识分子就是对于当地人民意愿的一个有用的安全阀,同时也是未来当地友好政府中的一块基石。英国特别注意训练非洲人国会议员和法官,而法国人则让非洲人选举成为法国议会中的代表。即便是在萨拉查的独裁统治下,安哥拉人也拥有至少是名义上的完全葡萄牙公民身份。但是比利时却明确地将非洲人排除出政府和公司管理职位,排除出需要高深学识的职业,并排除出高等教育。比利时还禁止出版非洲报纸,禁止组建当地政党。警察关注那些自学成才的非洲人,没完没了地骚扰他们,随心所欲地把他们投入无限期的监禁中。黑暗的心——刚果的悲剧,1960-67这种状况不可能持续很久。新的强国:美国和苏联,即便不总是以实际行动反对殖民,在原则上也是持反对态度的。战后的世界经济使殖民地不再有利可图,维持费用越来越昂贵。1957年,英国同意黄金海岸殖民地独立,在充满魅力的克瓦米•恩克鲁玛的领导下成为新国家加纳。有了加纳这个榜样,再加上加纳领导人慷慨的泛非主义政策激励,在接下来的五年里,尼日利亚、马里、坦桑尼亚、中非共和国、北罗得西亚(后来的赞比亚)以及法属刚果(与利奥波德维尔隔河相望)都赢得了独立。而即便是最严格的审查制度和警察监控也无法使刚果置身于独立大潮之外。然而,直至1959年,比利时当局仍然拒绝任何与刚果独立有关的谈判,斥之为疯狂而不切实际的幻想。一个顾问委员会(全部由政府指定的博学的比利时人组成)认为一个严格限定形式的刚果自治政府最早要在三十年后才有可能。该委员会承认不久后可能实现地方和市政选举,但却谨慎地没有设定时间进程。不幸的是,在利奥波德维尔、卢卢阿堡和斯坦利维尔,布鲁塞尔所做出的这个重大让步是远远不够的,而且也太晚了,刚果人已经受够了。在刚果委员会将他们得出的结论送交比利时政府十天后,在这个报告还没有公开之前,利奥波德维尔的局势爆炸了。当时警察禁止了刚果人联盟(阿巴科党)的一个集会,这是一个部落文化社团,同时也是一个政党,在首都得到了广泛的支持。暴乱持续了三天,五十名非洲人死亡,250人受伤,同时,还有五十名欧洲人在暴乱中受伤,这在所有比利时人眼中都是一个恶兆。当时深度分裂的比利时内阁迅速宣布将采纳顾问委员会的建议。它含糊地暗示:独立是比利时为刚果安排的长期目标。但它没有做出任何举措来改变殖民当局的行为,没有给出时间表,也没有开始组织进行有序的权力交接。这样的“让步”只能是在刚果激起了独立的热情。当布鲁塞尔的政治家们还在对他们刚刚所采取的过度谨慎的措施争论不休,同时考虑怎样才能逃避承诺时,阿巴科党的保守派民族主义者领导人约瑟夫•卡萨武布愤怒地拒绝了政府提出的整个方案。他的要求是必须立即、无条件的独立。全国那些迄今为止仍然是临时性的、相互分裂的政党此时都联合起来,团结在卡萨武布的周围。比利时震惊了,完全乱了方寸。布鲁塞尔的部长们和议员们从来也没想过,刚果人居然拒绝了比利时人如此慷慨的提议。随着暴乱扩散到其它城市,殖民当局开始瓦解。比利时警察发现他们无法控制局势。“治安部队”(刚果当地的军队)根本靠不住。而在比利时国内,公众舆论反对从本土派兵干涉刚果局势。工会和社会主义政党团结起来,喊出口号“一个兵也不派到刚果去”,谨小慎微的政府部长们表示同意,他们说没人想要打一场耗资不菲的大规模消耗战,就像在法属阿尔及利亚那样。面对这样的危机,布鲁塞尔的政府的反应典型而果断:又召开了一次会议以进一步研究问题。然而,这一次它邀请了很多刚果领导人和外国代表到布鲁塞尔参加会议,会议于1960年1月召开。比利时可能是希望冗长谈判拖延下去,刚果各种族之间就会发生分裂,人们陷入对立;在过去,发生这种情况总是能动摇非洲人在谈判中的立场。然而这个战略却严重地事与愿违。在来自于东刚果的充满魅力的左翼政治家帕特里斯•卢蒙巴的精干领导之下,刚果代表团从开始就保持了一个激进的统一战线。他们从未偏离卡萨武布宣言的基本要求:立即解除与比利时的所有联系。刚果代表团团结一致,而比利时代表团准备不周,提出的反对没什么效果,国际会议因而做出建议:刚果在六个月内无条件独立。现在比利时的压迫性殖民政策开始反过来伤害自己。在刚果从未举行过选举。没有有经验的刚果人管理者和公务员。整个国家一千四百万人口中只有16个大学毕业生和136个高中毕业生。没有本地人医生、教师或者军官。如果说能有一个组织良好的统一的政治阵线能够从殖民当局手中接管国家的话,这种情况也够糟糕的了,然而直到1959年为止,政党都是被禁止的,在刚果不存在广泛的、基于意识形态的政治组织。由于比利时多年以来的政策和政府腐败猖獗所导致的部族仇恨创造了一种支离破碎的、令人生疑的政体。刚果的政治党派因此几乎完全建立在人们对种族和地区的忠诚基础之上。几百个部落团体和文化团体由天真且雄心勃勃的地头蛇领导着。卡萨武布的阿巴科党全部来自于刚果族,该党努力的目标不是建立一个统一的现代共和国,而是希望恢复十六世纪的刚果王国,刚果王国曾一度扩张到下刚果地区和安哥拉北部,现在许多刚果人仍然在那里生活着。由莫伊兹•冲伯建立的科纳卡特党是“真正的加丹加人”的党,他们是南方人,反对其它种族侵入北加丹加省;而巴卢巴卡特党代表了在南开赛和北加丹加地区与前者敌对的卢巴族的利益。只有帕特里斯•卢蒙巴的刚果民族运动党在吸纳成员时不考虑种族联盟的因素。即便如此,该党的主要支持力量来自于东部的东方省和基伍省的部落集团。由于缺乏执政的经验和对于国家的现实感受,这些党派的领导人们视政治权利为增进部族利益和个人声望的工具。面对着由他们自己制造的难以逾越的障碍,距离独立还有几个月的时候,比利时简简单单地一走了之。殖民当局没有为和平过渡做出任何努力,坐视刚果滑入无政府主义和野蛮的深渊。当殖民政府的右翼白人指挥官艾米尔•扬森斯将军宣布独立不会在“治安部队”(刚果当地的军队)中造成直接的影响,在近期不会任命任何非洲军官时,部队哗变了。被调来平息局势、恢复秩序的部队反而加入了哗变者的行列,攻击他们的军官,然后又去袭击军官的家。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刚果人士官缺乏训练、没有经验,即便他们想要保持军队的纪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穿着军服、全副武装的士兵组成团伙抢劫商店,在妇女的家里强奸她们,在街上无差别地殴打、恐吓欧洲人。利奥波德维尔的欧洲人集体渡过刚果河,逃到相对安全的布拉柴维尔。内地的非-非洲居民发现他们被包围了。一些人被杀或被奸,许多人被抢劫、殴打。受苦遭难的并不仅仅是可恶的“白人”。在不断扩大的混乱中,各部族之间的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通过哗变士兵手中的大刀、长矛、步枪和机关枪来解决。在开赛省,种族灭绝战争在卢巴族人和卢卢阿族人之间展开,而装备精良的“真正的”-加丹加准军事部队则在北加丹加系统性地屠杀卢巴族人。比利时现在面对着艰巨的任务:在战火中撤出国民。精锐的伞兵突击队从欧洲飞到刚果,占领了主要的机场,其它增援部队则乘船渡海而来。虽然受到了来自于公众和政府部门的阻力,但在刚果的比利时军队还是从最初的3800人增加到超过一万人。对于卢蒙巴和刚果军队来说,比利时的这次行动看起来更像是一场殖民主义者的政变而不是一次撤离行动。在比利时部队和刚果士兵之间发生了交火。卢蒙巴要求他的人民对比利时军队的一切行动展开抵抗,不久,大城市之外的道路就变得不安全了。为了到达被围困的边远定居点,完成撤离任务,比利时不得不依赖于重型装甲车队和飞机。对于欧洲种植园主、采矿工程师、传教士以及他们的家庭来说,“云雀”直升机往往是唯一的生路。随着越来越多的刚果士兵加入暴徒的行列,救援直升机所面对的威胁从砍刀逐渐变成了机枪,损失急剧上升。为了给“云雀”护航,比利时军队迅速为北美T-6G和富加“教师”教练机装上了武器,这些飞机此前一直在庞大的卡米纳空军基地训练北约飞行员。至少有一架T-6在因基西上空执行护航任务时被击落。黑暗的心——刚果的悲剧,1960-67北美“哈佛”IV火力支援机,比利时空军,卡米纳空军基地,为撤离平民的“云雀”直升机护航时在因基西上空被击落在混乱之中,1960年6月30日,刚果民主共和国成立了,匆匆选出的第一任总理是帕特里斯•卢蒙巴,第一任国家首脑是约瑟夫•卡萨武布总统。比利时国王博杜安来到利奥波德维尔参加典礼,他发表了一番愚蠢的、自鸣得意的演讲,他的这番话激起了刚果新总理愤怒的回答,“我们不再是你们的猴子了!”卢蒙巴怒吼道。比利时皇家随行人员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卢蒙巴却很高兴,他的话对骚动的人群起到了激动人心的效果,他讨好群众,有时甚至似乎要鼓动刚果人袭击欧洲人,掠夺他们的财产。卢蒙巴在民族分裂的刚果拥有大量的追随者,看起来他似乎已经准备好了成为领袖,能够使国家在他的领导下团结一致。但很不幸,他所接手的是一个无可挽回的局面。卢蒙巴尖锐、反西方、反资本主义的态度日益强硬,这让他的政治家同伴们提高了警惕,特别是保守的卡萨武布,以及卢蒙巴的前副手,现已成为军官的约瑟夫•蒙博托上校。反白人、反欧洲人以及反西方的情绪在刚果愈演愈烈,所以几乎所有有经验的比利时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都逃离了这个国家,这使刚果政府和经济陷入瘫痪。随着比利时警察和军官的离开,即便最低程度上的公共秩序也无法维持了。更糟糕的是,在比利时情报部门中弥漫着复仇情绪,他们尽全力在刚果各个敌对的种族中挑拨离间。而法国——在后殖民时代一直在与比利时争夺法语非洲的主导权——则一直在为比利时人及其在刚果当地的盟友捣乱。同时,一直控制着刚果的铜和钴资源的阴险的矿业卡特尔,属于盎格鲁-比利时人的上加丹加联合矿业公司,自始至终在暗地里行动,使尽一切技俩以确保他们垄断权益能够持续下去。在多事的1960年春夏,加丹加就像一座置身事外的孤岛一样,一直保持着相对平静的。当比利时军队从刚果北部和东部撤退时,他们静悄悄地在南部重新集结起来,驻扎在上加丹加联合矿业公司的科尔韦济矿、卡米纳空军基地附近,以及连接各矿与葡属安哥拉和北罗得西亚各个转运点的铁路沿线。联合矿业公司供应了世界上大部分的铜、差不多所有的钴,以及大量的铀(结束二战的原子弹所用的铀就是产自加丹加)。因此加丹加认为自己对于西方的利益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而且沉溺于与比利时政府和军队之间的亲密关系。利用上加丹加联合矿业公司的财力,比利时军官为公司招募、训练并装备了一支大规模的私人军队——加丹加宪兵,他们利用这支力量在南加丹加地区加强化秩序,并且保证生产不受打扰。由于刚果合法政府的软弱无力,以及总理强烈的排外政策越来越明显,联合矿业公司决定不能再依赖利奥波德维尔来保护自己的权益。因此,公司开始着手将矿藏丰富的加丹加和盛产钻石的开赛省从刚果分裂出去。在比利时军队和情报部门的协助下,公司组织起一些野心勃勃的部落酋长、当地政治家以及死硬派欧洲定居者们,让他们搞起了表面上独立自主的分离运动。1960年7月11日,科纳卡特党领导人莫伊兹•冲伯宣布加丹加独立,并自任政府首脑。卢巴族领袖阿尔贝•卡隆吉起而效尤,于8月份宣布南开赛独立。由于这两个省提供了中央政府的差不多全部收入,他们因此可以确定,不会遭到多少有效的反对。在加丹加,比利时部队立即打着“维和”的旗号解除了刚果政府军的武装,并正式地“撤出”了这个国家。而非正式地,他们其实是被借调到了冲伯的加丹加宪兵部队中。大量的比利时武器经矿业公司的铁路走私进来,运到安哥拉铜矿石枢纽特谢拉•德•索萨镇洗白、转运,然后空运至科尔韦济机场。比利时简简单单地就把装有武器的T6G教练机“放弃”了,从而送给加丹加人一支现成的空军。为了让自封的加丹加空军更令人生畏,需要有比T6G这种虽有效但却较为老式的飞机而现代化的装备。联合矿业公司还直接向法国的制造厂商购买了三架装有武器的富加“教师”喷气教练机。1961年2月这些飞机被从图卢兹空运出来,装上了七海航运公司的YC-97号货轮(N9045C)。“教师”教练机加入了加丹加空军,它们获得的序列号分别为91、92和93,当时加丹加空军的家当还包括两架由南非提供的DH“吸血鬼”战斗轰炸机、“云雀”直升机、Do28a“空中仆人”以及C-47运输机,分别部署在基森盖、卡邦戈、雅多维尔和科尔韦济的机场上。为了给加丹加的比利时部队和其他技术专家提供保护,联合矿业公司公开招募了几百名法国、德国和南非雇佣军,这些难以驾驭的雇佣军被称作“可怕的人”,他们大部分是刚刚参加过法国外籍军团在阿尔及利亚搞的流产政变的老兵,许多人以前还曾在德国国防军和党卫军中服役。黑暗的心——刚果的悲剧,1960-67前比利时的北美T-6G,加丹加空军,科尔韦济和基森盖,加丹加,1962然而,加丹加领导人是分离主义运动真正的核心力量。冲伯是一个精明、狡猾、大胆的政治家,而不仅仅只是公司手中的一个听话的工具。他似乎获得了地区主义者的真正拥护,同时也能与那些难以驾驭的,公然的种族主义者雇佣军军官们友好相处,这些人控制着他的加丹加宪兵。在他的统治下,加丹加相对平静,欧洲人的生活和财产有了保障;在他与西方做交易的时候,他常常会利用这一平静的环境作为筹码。据冲伯说,卢蒙巴是一个危险的、秘密的共产主义者,是一个对于谋杀和掠夺具有动物般欲望的卡斯特罗份子。这一立场让他在美国参议院和艾森豪威尔的白宫里赢得了强有力的同盟。在刚果收益主要来源的关键的南方省份,古老的殖民地秩序赤裸裸复辟。面对这一情况,卢蒙巴诉诸联合国,要求联合国帮忙使加丹加重返刚果。而这一庄严机构则回复说:对于这样一桩从表面上看起来是“内部”的,但却显然有外部力量卷入的外部事务,它无法干涉。联合国秘书长达格•哈马舍尔德解释说联合国最多只能监督比利时军队的撤军,并代之以联合国部队,而联合国部队只能执行维持和平和警察任务。就像卢蒙巴所担心的那样,比利时遵循了联合国准则,将其部队从除南加丹加以外所有刚果的省份中撤出了。在将剩余的T-6教练机转移至联合矿业公司在科尔韦济的机场之后,比利时放弃了卡米纳空军基地。无奈之下,卢蒙巴求助于苏联。他向苏联要顾问、武器、卡车和运输机以加强刚果国民军(ANC)。卢蒙巴希望一次对开赛的快速入侵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把反叛扼杀掉。刚果国民军可以从开赛出发对付加丹加,夺取刚刚被比利时放弃的卡米纳机场。苏联的反应比联合国有好多了,一支由10-15架伊柳辛伊尔-14组成的运输机群迅速涂上了刚果标识,立即出发。这些飞机与5架征用的刚果航空公司(比利时航空公司)的DC-3运输机一道,将1000名刚果国民军运到了开赛省首府卢卢阿堡。在这里他们屠杀了几百名支持卡隆吉的卢巴人。接着苏联卡车也运抵刚果,将刚果部队和新来的捷克军官们向南运到了卡隆吉的首都巴克旺加,他们很快就占领了那里。看起来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此时卢蒙巴的部队距离加丹加只有20英里的距离。冲伯慌了,他将部队开到边境,及时阻挡住了政府军的攻势。卢巴部落伏击了政府军的侧翼。而顷刻之间,姗姗来迟的联合国决定进行干涉,他们占领了政府军原计划用来向加丹加进行空运的卡米纳机场。卢蒙巴单方面地向苏联人求援,这一行为得罪了利奥波德维尔政府中的保守派,并且使艾森豪威尔政府感到恐慌。艾森豪威尔因此驱使中央情报局发起了又一次居心不良的反共十字军行动。中情局被自己的成见以及北约盟国的诡计所蒙蔽,加入了比利时情报机构针对卢蒙巴的阴谋中。它发起了一系列笨拙至极的暗杀阴谋,这些阴谋后来被美国参议院的丘奇委员会的调查报告披露,无一成功。然而,西方的目标很快便通过别的方法达到的。卡萨武布免去了卢蒙巴的总理职务,代之以较温和的伊里奥。卢蒙巴针锋相对,宣布废黜卡萨武布,同时坚称自己仍然是总理。一部分刚果人支持卡萨武布,另一部分人则支持卢蒙巴。双方都在设法求得军队的支持,同时逮捕对方的支持者。最终军队介入了局势,逮捕了卢蒙巴。在美国和联合国的鼓励下,利奥波德维尔驻军司令、军队参谋长约瑟夫•蒙博托宣布中止宪法,驱逐了俄国人和捷克人。蒙博托任命了一个临时文职政府,隶属于卡萨武布的领导之下。此时卢蒙巴待在总理府内,联合国部队在总理府周围负责保卫,他暂时还安全。但他不愿将主动权让给蒙博托以及在斯坦利维尔的刚果民族运动党反对派。虽然冒了很大的风险,但他还是逃了出去,试图与在斯坦利维尔的拥护者汇合,但没能成功。12月1日,军队在开赛抓住了他,他们野蛮地殴打他,把他关在蒂斯维尔的军营里。即便如此,卢蒙巴始终是个威胁,他被逮捕一事在大半个刚果的范围内引起了大规模起义,支持卢蒙巴政变的传言满天飞。接着,1月13日,蒂斯维尔驻军因为薪水问题发生哗变,这显然是受到了卢蒙巴的唆使。卡萨武布希望让这位被解职的总理重新加入政府,以便由此获得士兵们的忠诚。卢蒙巴拒绝了这个要求,于是蒙博托和卡萨武布认为让卢蒙巴继续活下去太危险。1月17日,士兵们将卢蒙巴和他的两名助手押上了飞往冲伯的首都伊丽莎白维尔的飞机。在五个小时的飞行过程中,警卫们一刻不停地殴打这三个无助的囚徒。在伊丽莎白维尔,加丹加宪兵将三个受重伤的人从飞机上拖了下来,将他们关进了一座孤立的房子里。在那里,比利时雇佣兵们不慌不忙地将他们殴打致死,据说冲伯亲自监督了这一过程。卢蒙巴的死讯被掩盖了几个星期,然后,他的死因被说成是因为逃跑失败,但没有人相信加丹加方面的说法。二月间,在超过三十座西方城市里都发生了示威游行。暴徒们捣毁了比利时驻开罗的大使馆。苏联要求撤换联合国秘书长,并撤出联合国在刚果的部队。作为一直以来联合国最强有力的支持者,以印度和新近独立的加纳为代表的不结盟国家感觉遭到了背叛。卡萨武布与冲伯的联合,联合国的明显纵容,美国明目张胆的干涉,此事所有参与者的名声都受到了损害。不可避免地,所有第三世界国家的态度明显左转。至于刚果国内,卢蒙巴之死的后果是灾难性的。所有关于民族团结的迹象都消失了。这个国家分裂成了四部分。卢蒙巴曾经的助手蒙博托上校在名义上控制着合法的中央政府及其军队。然而,他的权力实际上只能控制西刚果的利奥波德维尔省以及在那里的驻军。作为殉难的卢蒙巴的继承者,左翼的刚果民族运动党领导人安托万•基赞加统治着东方。他宣布斯坦利维尔为刚果自由共和国的首都,控制的地盘集中在东方省,伦杜拉将军的部队支持他,在外交上,他的政府获得了纳赛尔和苏联集团的承认。在比利时毫不掩饰的支持之下,冲伯还掌握着加丹加。阿尔贝•卡隆吉从丛林里钻出来,重申了钻石之国南开赛省的独立,他也得到了比利时的公开支持。有了伊丽莎白维尔开的先例,卡隆吉也逮捕并杀害了六名重要的卢蒙巴主义者以庆祝他重新掌权,这六个不幸的人只不过刚好路过开赛而已。作为报复,斯坦利维尔将十五名囚犯送到了行刑队面前。与此同时,加丹加宪兵和白人雇佣军涌入北加丹加,开始对卢巴族敌人展开清洗。在持续的恐怖环境下,数千人被杀。在屠杀之后,国际舆论严厉地谴责冲伯以及他背后的比利时和英国金主们。一方面对殖民主义的卷土重来感到震惊,另一方面担心在非洲发生超级大国之间的对抗,以印度和加纳为首的不结盟国家催促联合国迅速结束刚果的战斗,并通过谈判将加丹加重新并入刚果。此时,美国大选选出了新的政府,新政府对欧洲利益的同情心下降了。鉴于前任对殖民列强无条件的支持所带来的后果,肯尼迪总统不愿意再在同一条路上走下去。他坚决支持不结盟国家,并在对抗日益扩张的苏联影响力时,把“民族自决”作为美国的原则壁垒。美国外交官和联合国代表开始在冲伯和利奥波德维尔间组织一系列的会谈,同时散布在刚果全国各地的联合国部队终于获得准许,得以进行干涉以保卫法律和秩序。在谈判中,冲伯玩起了两面三刀的把戏。私下里,他一项接一项地同意那些经过精雕细琢的协议条款,但是当这些条款公诸于众时,他却又对其进行抨击。他似乎认为拖延总会对他有利。虽然由于美国新政府的缘故,英国和比利时当局比以前更为谨慎了,但两国的商业利益却坚定地站在冲伯的身后。葡萄牙、南非以及韦伦斯基领导下以白人为主导的罗得西亚联邦也和加丹加在同一个阵营里。最后,但绝非最不重要的是,在美国参议院里有一个由南方各州组成的有力集团,他们视冲伯为反共产主义的英雄,随时准备否决美国政府所作的一切不利于他的行政行为,他们是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其间,冲伯的宪兵利用每一个机会袭击、挑衅联合国部队。冲伯一次次地谴责联合国的侵略,同时向他在美国国会中的朋友们求救。他曾一度接近于与卡萨武布和卡隆吉联合起来,一起反对外国和联合国对刚果的干涉。然而,当三位领导人在科基拉维尔会面时,冲伯却摔门而出,这时,蒙博托逮捕了他。联合国和美国的外交官们劝说卡萨武布放了冲伯,条件是让他派代表来参加新一届的议会,以和平地规划国家的未来。冲伯同意了,他回到了伊丽莎白维尔,接着背弃了协议,重申加丹加的独立。尽管如此,美国和联合国还是加紧推进科基拉维尔会议的计划。议会在洛瓦宁大学召开,斯坦利维尔、南开赛和利奥波德维尔的代表出席,缺席的只有加丹加。8月2日,议会要求温和派的西里尔•阿杜拉组建政府。阿杜拉的联合政府团结了除冲伯以外刚果所有的派别,他将重新融合加丹加视为最先要做的事。此时,华盛顿唯恐亲苏联的斯坦利维尔政权会重新独树一帜,因此同意并向联合国保证,美国会竭尽全力以保证安理会的要求得到执行。联合国的要求主要是将外国军队和外国提供的重武器从刚果清除出去。联合国官员希望一旦冲伯的白人顾问和他手下的桀骜不驯者离开之后,他会更听话些。考虑到这一点,受欢迎的联合国秘书长达格•哈马舍尔德派出了他的爱尔兰副手康纳•克鲁斯•奥布莱恩,命令他便宜行事,使联合国的命令得以执行。奥布莱恩一方面尽可能广义地解释他所接受的命令,另一方面又受到了来自于那些备受骚扰的联合国部队战地指挥官的压力,于是他的幕僚制定了一份除掉加丹加军队中白人领导权的计划,计划代号“朗姆潘趣酒”。这次行动差不多完全取得了出其不意的效果,8月28日黎明前,联合国印度部队所属廓尔喀部队占领了伊丽莎白维尔的广播电台和电话局以及加丹加宪兵司令部。印度、瑞典和爱尔兰分队的战士们则夺取了遍布于全省其余部分的军事哨所。联合国部队开始解除加丹加宪兵的武装,并监视遣返外国雇佣军和政治顾问。抵抗没什么用,冲伯别无选择,只好同意驱逐他们。然而,通过谈判,冲伯成功地争取到了一个直到9月9日的间歇缓冲期。雇佣军中参加过阿尔及利亚战争的老兵中的中坚分子充分地利用了这个缓冲期。他们逐步控制了加丹加宪兵,将其组织起来抵抗联合国。与此同时,奥布莱恩和他的幕僚们决定再搞一次奇袭以结束这一切,这一次奇袭的代号是“莫索”,在印度语中是“粉碎”的意思。联合国士兵们要占领的目标与上次一样,另外还要包围冲伯的住所,通过一系列的突袭逮捕他的部长们和朋友们。但这一次冲伯可是有准备了,加丹加伞兵进行了抵抗。虽然很快就被制服,但他们创造了足够长的缓冲时间,足以让冲伯和他的大部分官员逃到科尔韦济。尽管如此,奥布莱恩还是宣布加丹加再次成为刚果的一部分。在科尔韦济据点获得安全保障之后,冲伯以此为基地,对联合国部队发起了一系列愤怒的反击。比利时雇佣军飞行员约瑟夫•杜兰驾驶加丹加唯一一架能作战的“教师”教练/攻击机,随心所欲地轰炸了联合国部队的阵地,却没有遭到联合国飞机和有效地面炮火的反击。杜兰甚至摧毁了在伊丽莎白维尔的一些联合国包机。伤亡数字快速上升,雅多维尔的爱尔兰部队被击败后成了俘虏。联合国秘书长哈马舍尔德对于伤亡感到震惊,他同时也在担忧奥布莱恩对于联合国有限授权所采取的傲慢态度,因此他拒绝批准对在刚果作战的联合国部队进行增援。秘书长决定进行谈判停火,他秘密飞向北罗得西亚的恩多拉,准备与冲伯见面。但他没能飞到那里,9月17日夜,他的DC-4偏离跑道,从10英里的空中掉了下来,机上所有人员无一幸存。黑暗的心——刚果的悲剧,1960-67富加“教师”,加丹加空军,基森盖和科尔韦济,加丹加,11962年,三架同型机中最后剩下的一架,由雇佣军飞行员约瑟夫•杜兰驾驶攻击联合国部队。震惊于这位受人欢迎的秘书长的去世,联合国议定了一份耻辱的停火协议,交出了在“莫索”行动初期占领的公共建筑和军事哨所的控制权。加丹加的声望飙升。当刚果军队试图从开赛入侵时,冲伯的军队把他们赶了回去,刚果军队丢盔卸甲,迅速地崩溃了。新的雇佣军涌进加丹加,冲伯的宪兵人数增长到了13000人。但是冲伯失算了。失败让联合国的战地指挥官们感到愤怒,渴望放手一战。更糟的是,冲伯的彻底胜利以及刚果国民军的完全失败严重地震动了美国官员。看起来刚果军队中的失败主义和哗变推翻阿杜拉政府仅仅只是时间问题了。因此,美国立即寻求并得到了一个新的联合国安理会决议,这个决议第一次明确授权使用任何以及所有必要的武力以解决雇佣军。在受过“教师”教练轰炸机空袭后,联合国指挥官们自然而然地不愿意再在没有空中支援的情况下危害手下人的性命了。美国立即提议提供喷气式战斗机,但是这个提议被拒绝了,因为还要从表面上假装保持这次行动的中立性。肯尼迪政府失去了耐心,暗示说可能会采取单方面行动消灭加丹加空军。为了防止美国人这么干,联合国要求瑞典提供了战斗机和机组人员。瑞典从F22战斗机联队抽调了五架萨博J.29B战斗轰炸机和两架S.29C战术侦察机组成了一个分遣队,将其派到了刚果的卡米纳空军基地。S.29装备了20mm机炮、13.5cm火箭和凝固汽油弹。随即印度空军派来了第5中队装备炸弹和机炮的“堪培拉”B(I)Mk58中型轰炸机,意大利空军派来了第4中队的加拿大飞机公司“佩刀”Mk4,但不久后他们就撤走了。黑暗的心——刚果的悲剧,1960-67(上图和中图)萨博J.29B战斗轰炸机(下图)S.29C侦察机,联合国瑞典J22中队,卡米纳,1962年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就是为联合国军事干涉找一个借口了,这个问题由冲伯解决了。十二月初,他的雇佣军进行了一系列的蓄意挑衅。道路被封锁了,联合国阵地遭到枪击,联合国人员被绑架。一架联合国直升机被击落。冲伯谴责了“联合国侵略”。他显然认为持续的骚扰会逐渐削弱联合国的力量;同时他在欧洲和美国拥有朋友,再加上他威胁要摧毁科尔韦济矿,这些已足够保证没人能靠近他的军队。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联合国部队指挥官们几乎是立即予以回击。对联合国阵地的攻击持续了四天,外交努力没起作用,印度的普列姆•昌德将军要求新任秘书长——缅甸的吴丹——批准对加丹加设置的路障展开进攻,他得到了必要的许可。但他并没有像外交官们所期望的那样,展开一场毫无效果的针锋相对的报复行动。就在“莫索”行动崩溃之后,联合国的军事指挥官们准备了一个对加丹加的军事和政治基础设置展开大规模攻击的应急方案:“大满贯”行动。这一次,他们进行了认真的参谋作业,而在以前的行动中却把参谋作业忽略掉了。他们要求并获得了美国空军运输机的无限制承诺,利用美军运输机运输了大量的弹药和物资,以在刚果建立前进阵地。大型运输机将联合国的增援运送到了战区。在美国外交官的帮助下,联合国迫使心不甘情不愿的英国政府放松了对印度“堪培拉”轰炸机所用1000磅炸弹的长期禁运。昌德将军因此能够在接到通知后的几个小时之内发起一次精心策划、精心准备的攻击。1962年12月28日,驻伊丽莎白维尔的联合国部队开始行动,在加丹加宪兵还没弄明白他们的行动或目标之前就迅速占领了关键目标周边的阵地。他们麻利地清理了路障、占据了电话局和广播电台,并夺取了宪兵司令部,几乎没受到什么损失。印度的“堪培拉”轰炸机和瑞典的J.29战斗机几乎同时空袭了冲伯的机场。“堪培拉”轰炸机的炸弹将机场跑道炸出大坑,而战斗机则用20mm机炮和重型火箭弹有条不紊地扫射机场的建筑和停着的飞机。冲伯的“哈佛”火力支援机、“教师”教练轰炸机、两架还未曾飞行过的“吸血鬼”战斗轰炸机,以及多架运输机被击毁在地面。联合国地面部队迅速地在加丹加展开,他们希望在美国退缩、欧洲施加压力以及过度谨慎的联合国官僚干扰军事解决方案之间就结束战斗。轻型装甲车、大量运用空袭,以及那些基本上是未经过考验的战士们的大胆进取让联合国获得巨大的优势。黑暗的心——刚果的悲剧,1960-67“堪培拉”B(I)Mk58,印度空军,联合国刚果维和行动(ONUC)分遣队,卢卢阿堡(卡南加),开赛省,刚果,1961-62年冲伯撤退到了联合矿业公司在科尔韦济和雅多维尔地区的据点。此时他所处的形势虽然并不理想,但却远未到毫无希望的地步。他仍然还有差不多18000名宪兵以及约500-1000名雇佣军,还有很多钱。J.29战斗机的积极巡航切断了通往葡属东非和南非的空中桥梁,使他无法获得新飞机,但通往安哥拉的铁路线还是通着的。此外,雇佣军炸毁了雅多维尔郊外15英里处的一座桥梁,阻止了联合国的前进步伐。正如冲伯一直预料的那样,联合国秘书长命令他的部队立即停止行动,等待进一步的谈判。而美国由于担心矿藏受损,同时坚持要求不得将美国的援助用于进一步的攻势中。看起来似乎冲伯逃脱了厄运,再一次使形势陷入僵局,最起码,他看起来有充足的时间准备负隅顽抗,而这正是联合国的文职领导人所惧怕的。然而对冲伯和他的金主来说很不幸,联合国战地部队特意切断了与联合国文职指挥系统之间的联系。他们称自己没有收到任何要他们坚守阵地的命令。相反,印度部队出人意料地成功通过损坏的桥梁,毫发无损。他们冲入雅多维尔,打了加丹加人一个措手不及。敌人的抵抗几乎一枪未发就崩溃了。冲伯在科尔韦济又坚持了三个星期。然而,鉴于部队在雅多维尔的精彩表现,吴丹秘书长现在更愿意听他的将军们的意见,而不是那些西方外交官的话。他不会再做出让步,也不允许进行谈判。冲伯在科尔韦济和北罗得西亚的恩多拉之间穿梭,仍然形成威胁,同时试图通过他在英国和南非的支持者来达成交易。但这一切徒劳无功,联合国迅速地在加丹加全境安插刚果政府官员,修复桥梁,并运来刚果国民军部队。最终,冲伯不得不投降。作为放弃分裂国家并遣散部队的交换条件,他获得了赦免。联合国部队进入了科尔韦济,加丹加的独立成了过去时。雇佣军遭到围捕、驱逐出境(但一般仅仅只是越过边境到安哥拉、索尔兹伯里或约翰内斯堡去)。瑞典人在卡米纳的跑道上炸毁了现已过时的J.29战斗机,联合国部队回家了。(四架J.29中至少有两架回到了瑞典,现在仍保存着,一架有涂装,现存于瑞典空军博物馆;另一架无涂装金属色,现存于史密森尼航空航天博物馆的保罗•加伯恢复设施中。)刚果乱局的第二阶段,也是较少为人所知的阶段现在开始了。到1964年年中,克里斯托弗•格贝尼手下的卢蒙巴主义者已经完全掌握了基伍省和东方省。装备良好的刚果国民军部队在挥舞着长矛的“辛巴”(斯瓦希里语,意为狮子)叛军面前仓皇逃跑,据说“辛巴”叛军认为他们自己刀枪不入。8月4日,斯坦利维尔未经一战就陷落了。左派叛军再次宣布独立,这一次的国名是“刚果人民共和国”。他们还开始针对“反革命分子”、知识分子和公务员展开恐怖统治。在许多座卢蒙巴雕像的脚下,数千人被屠杀。当叛乱向东蔓延时,已陷入绝望的约瑟夫•卡萨武布居然要求莫伊兹•冲伯来担任总理,组建新政府!流亡西班牙的冲伯重返刚果,又重新雇用了他的雇佣军以对付“辛巴”。雇佣军主要组成了三支部队。南非人麦克•霍尔组建了讲英语的连队,称为第5突击队;声名狼藉的前法国伞兵和特工鲍勃•德纳尔组建了由法国人-比利时人组成的第6突击队;而一名叛变的比利时种植园主让•“黑雅克”•施拉姆组建了第三支部队:第10突击队。此时,美国一方面被冷战所引起的恐惧所困扰,另一方面又被利奥波德维尔的政治家们纯熟的反共姿态所引诱,从而使自己逐渐被拖到了一场内战之中。为了支持冲伯的雇佣军,中央情报局从意大利搞到了一些T-6G,同时招募雇佣军来为其加装武器并驾驶它们。在这些飞行员中,有很多人是古巴侨民、猪湾入侵事件的老兵。而“辛巴”没有防空武器,甚至对诸如伪装和分散之类最基本的防御措施都没有概念。即便是T-6所能达成的最普通的空袭都是毁灭性的。在每次空袭之后,雇佣军们乘坐着加装了机枪的吉普和卡车,冲上去屠杀士气低落、混乱涣散的叛军。在东方省西部,“辛巴”的抵抗处于崩溃的边缘。冲伯的部队迅速逼近“辛巴”首都斯坦利维尔。黑暗的心——刚果的悲剧,1960-67前意大利的北美T-6G,第21中队,刚果空军(中央政府军),利奥波德维尔,1964年,由雇佣军驾驶,为麦克•霍尔的第5突击队提供空中支援面对着新殖民主义者对友好的原社会主义第三世界国家的这一赤裸裸的进攻,苏联及其非洲盟友开始向“辛巴”仍然控制的刚果东部大规模空运武器。苏联飞机将武器运到了阿尔及利亚、加纳和阿拉伯联合共和国的军用机场。接着,阿尔及利亚的安东诺夫安-12和加纳的伊尔-18运输机将武器运到东方省,利用布拉柴维尔(在前法属刚果境内)作为中转站。埃及的安-12运输机也通过苏丹的前进基地向东方省和基伍省运输武器。不消说,对于雇佣军来说,端着机枪的“辛巴”比拿着长矛的“辛巴”要难对付多了。空运行动最初的成功,以及东方集团的强烈反应促使中央情报局大幅度扩张了其在刚果的空中力量。中情局用新的T-28D替换了冲伯的T-6,同时招募了更多的飞行员和地勤人员来操作它们。新的空中战役需要在人员和装备方面进行远远多于从前的投资。现在,有超过二十名古巴飞行员在刚果境内飞行,地勤人员也是他们的同胞。然而行动的规模迅速扩大,要求要有比这种“消毒的”和“可否认的”招募来源所能提供的多得多的人员。于是中情局组建了一个皮包公司,用了一个不太响亮的名字“威格莫机构”,于1964年在列支敦士登注册。这就伪装成了一家私人承包商在为刚果空军提供维修保养工作。可是,中情局的古巴飞行员们对他们的办事处代理人施加了压力,要求获得比T-6或T-28更强的飞机。他们想要他们的旧座驾:在猪湾入侵中使用过的道格拉斯B-26“入侵者”轰炸机。这种飞机的航程和火力使它们能够执行T-28无法完成的任务。华盛顿开始着手替他们寻找这种飞机,但不幸的是,在这一时期,由于机翼主梁故障频发,迫使世界上几乎所有这种飞机的使用者都把它停飞了。新式的重制版B-26K“反侵略者”轰炸机暂时还没法供货,而且,当时东南亚无论如何都急需这种飞机。因此,从中情局在菲律宾克拉克空军基地的废料厂里找出了四架破破烂烂的B-26B,它们被送到冲绳进行最小程度的翻修。这些飞机曾在中情局长期艰苦服役,曾在印度支那为法国人飞过,也在老挝、越南和印度尼西亚由合同人员驾驶过。一些飞机还是曾参加过猪湾入侵的老兵。在经过美国空军机械师的检查之后,所有这些飞机都被认为是不适合继续使用的,被当成了垃圾。实际上,其中一架飞机在冲绳不得不被报废,但其它三架在修复后到了刚果。两架于1964年8月抵达,另一架在运送途中坠毁。很不幸,这两架飞机都能在战斗中发挥作用,它们的结构完整性值得怀疑,机械条件也普遍较差,因此飞行员不愿意驾驶它们。其中一架飞机偶尔执行侦察飞行任务,所以被戏谑地称为“U-3”。后来,它被改装为简陋的人员运输机,在崩溃时使地勤人员逃了出来。两架飞机都没飞过多少次。黑暗的心——刚果的悲剧,1960-67U-3,这是一架破旧的B-26B,被用于训练及人员运输,直至报废。显而易见,B-26B派不上用场。然而,在旧飞机拖拖拉拉的交付过程中,刚果的局势在华盛顿心目中的优先地位显著上升了。鉴于东方集团对于美国干涉所做出的强烈反应,像T-28D这样的短程、近距火力支援机已经不够用了。需要的是一种远程的战场遮断机,要能够深入“辛巴”的核心地域袭击后勤中心和叛军的交通。于是从佛罗里达赫尔伯特机场的第1空中突击大队第602飞行中队紧急抽调了九架全新的重制版B-26K轰炸机,星夜赶到刚果。这些飞机是第一批出厂的B-26K之中的几架(也是最后的一批B-26,当这种飞机被派到泰国时,其名字编号改成了A-26A,原因是泰国人拒绝在其领土的基地中部署轰炸机)。自1966年起,B-26K从阿尔贝维尔(卡莱米)出动作战,最初是由美国空军机组驾驶,但出于政治上的担忧,很快便代之以重新训练过的古巴人。短程的T-28被分散到全国各地的机场,当收到请求时,可以随时进行空中支援,响应速度比B-26要快得多。虽然只是名义上受刚果人的领导,但该部还是被授予刚果身份,以掩盖太过明显的美国特征。该部的作战序列为刚果空军第2联队第211中队。中情局飞机的涂装为当时标准的美国空军反暴乱涂色配置。T-28的上表面为美国海军浅灰色(可能是FS595a36495),下表面为白色。B-26K的上表面为有光泽的祖母绿色(FS14062),下表面为浅灰色(FS16492)。最初,飞机只涂有很少的标识:在垂尾上涂有部分美国空军序列号,在美国空军标准的四个位置上涂着刚果的星条徽章。不久后又在垂尾上添加了一面刚果旗帜。后来在机鼻部分加上了中队标志:黑色公牛,这是当地酿造的马卡西牌啤酒的商标。此时许多飞机还有了自己的名字。黑暗的心——刚果的悲剧,1960-67B-26K,由中情局的古巴雇佣军驾驶的九架同型机之一,约为1966年前后在扩充之后的中情局空中部队无情打击之下,“辛巴”运动被迅速地削弱了。虽然现在他们有了地面炮火,但仍难以对古巴飞行员造成直接的严重威胁。古巴人可以好整以暇地进行空袭,这与在老挝的石壶平原上空执行任务简直是天壤之别。在受到空袭时,“辛巴”的队伍仍然不会疏散,因此遭受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损失。虽然出于政治上的考虑禁止使用凝固汽油弹,但久经实战考验的.50口径机枪子弹和2.75英寸(70mm)火箭弹足以对付准备不足的敌军。在不间断的空袭引领下,雇佣军突击队和刚果军队稳步向“辛巴”控制的地域深入前进。黑暗的心——刚果的悲剧,1960-67当冲伯杀气腾腾的雇佣军接近叛军首都斯坦利维尔时,格贝尼的追随者们抓了超过300名比利时和美国人质,其中包括许多中情局雇员。“辛巴”威胁说如果冲伯的军队继续前进的话就杀掉人质。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迅速将美国空军崭新的洛克希德C-130E大力神运输机派到比利时,在那里装载上比利时伞兵突击队飞向刚果。11月24日,比利时人在斯坦利维尔上空跳伞,然后在城中逐渐杀出一条血路。等他们赶到时,已经有27名人质被杀了,当第一批降落伞在机场上空出现时,这些人质就被枪杀、砍死了,在市中心可以清楚地看到降落伞落下,有超过60名倒霉的平民百姓受伤。城里剩下的1600名非-非洲人通过公路和空运被拯救出来。接下来在波利斯的空降时,又有23名人质被杀害。另有超过300人在森林中各个孤立的修道院和种植园中被杀。但是无论如何,“辛巴”被摧毁了。胜利的雇佣军屠杀了不知多少非洲人,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强奸、杀戮、掠夺,认为这是对他们努力打仗的正当奖励。黑暗的心——刚果的悲剧,1960-67中情局B-26K,标识为刚果空军第2联队第21大队第211中队,阿尔贝维尔(卡莱米),1966-67年此刻,雇佣军们充分意识到了他们在一个长期无政府主义的刚果拥有多么大的权利,但却没有意识到一个重新崛起的中央政府将会对这种惬意而又有利可图的局面造成多么大的威胁。在五年之中,或多或少地,每一支突击队自己就是法律,不用对任何人负责。至于士兵个人,则名副其实地随心所欲,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包括进行杀戮。持续的混乱让他们的军官们可以勒索保护费,收取的对象是矿场以及仍然还留在这个国家的众多本地商人。施拉姆甚至在他活动的区域利用第10突击队成立了一个自己的准封建制奴隶国家,新殖民主义死灰复燃!正因为一贯如此行事,所以至少雇佣军自己这样认为:既然获得了胜利,他们没有理由不以自己的方式享受果实。于是,当政府命令突击队解散并遣散人员时,雇佣军领导人们试图接管这个国家。然而此时,曾在对“辛巴”的战争中为他们提供支援的中情局空中力量终结了他们的命运。T-28和B-26无情地对叛变的雇佣军展开打击。美国空军C-130运输机将刚果政府军增援兵力运到战区。叛乱者遭到了一系列毁灭性的逆转。伤亡巨大,这是第5、第6和第10突击队的这些酒肉战士们以前从未经历过的。当政府军处决了被俘的30名德纳尔第6突击队队员之后,雇佣军的士气崩溃了,兵变失败了。幸存下来的雇佣军劫持C-47运输机逃到了罗得西亚;也有的投奔了施拉姆,为保卫他那个小小的奴隶国进行毫无希望的最后一搏。最后的叛乱者在越境逃向卢旺达的尝试失败之后,在布卡武投降。随着雇佣军兵变的失败,蒙博托最终达到了他自刚果独立时起就一直谋划的目标:完全控制这个国家。他罢黜了卡萨武布、放逐了冲伯,并且废除了总理办公室。他现在是终身总统了。他将国家的名字和国内那条大河的名字改为扎伊尔,同时将城市的殖民地名字改成了他自己挑选的非洲化名字。在后来还有很多次叛乱,但都被法国和比利时伞兵以及美国空军运输机的及时干涉所镇压,直至蒙博托•塞塞•塞科对卢旺达的那次关键性的干涉,以及洛朗•卡比拉凯旋回到重新改名的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