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声只有野心和构思可以表扬分集剧情
在本片当中,导演试图用主角的个人经历来影射整个西方国家在新时代社会环境下的心态。并分成了从序章到收尾的四幕,来做自己主题的逐步深化和揭示。首先,在序幕当中,童年时代的主角自身遭遇的恐怖袭击在表现手法上颇有意味。导演先是描写了极其生活化的日常校园场景---假期结束后,老师与学生们的寒暄。然后,当持枪的学生进入教室的时候,导演没有拍摄他的正面,而是将镜头始终定格在老师的身上,以此强化了枪击发生的突然性。这个手法实际上传达了一个信息:旧时的生活被恐怖袭击打破了,西方世界进入了一个充满不安的新时代。可以说,序章成为了全片基调和主题的一个奠定,而在随后的影片里,导演也将带我们去进入新时代。在第一幕中,导演主要去表现遭遇恐怖袭击后的主角的心理状态,强调了一个外在与内里逐渐背离的人物---她向经纪人要求对方不说脏话,但自己却放浪形骸最终被经纪人宣布“我再也不相信你是好女孩了,我现在开始要随便说脏话”;在经纪人眼中她似乎是一个“年幼到不足以面对职业生涯风险的小孩”,但实际上她已经完全可以接受这种负面的信息;她与姐姐相依为命,但却最终因为姐姐与经纪人的上床而感到被背叛;她外在是积极反抗恐怖主义的公众形象,但私下却迷恋于摇滚乐的极端情绪发泄,深陷于恐怖袭击的经历中不能解脱。在这个段落,导演也多次使用家庭DV影像+旁白与本篇的交替:前者展现主角“应有的积极的人生”,而后者展现主角实际的消极人生。而在这一幕中,导演也强调了“外界对于主角的期待”:在新闻发布会的段落中,导演意味深长地将镜头给到正在拍摄唱歌的主角的摄像机,来传达信息:积极向上、走出阴影,这个主角的形象正是外界大众眼中的她,也是他人所期待的她。而另一方面,在这一幕中,主角同样展示了自己对于这样一种大众期待的回应: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她站在录音棚唱出的歌却难让人满意---这个场景巧妙地揭示了一个事实:外界需要并期待主角成为一个积极面对不安定世界的人,但主角的内心其实早已与这个期待背道而驰。在本章节的末尾,导演最终甩出了压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911事件---在这个事件之后的第二幕中,主角开始了彻底的阴暗化和消极化,因此这个事件完全可以被看作是“让主角最终产生质变的最后一击”。911带来的最后一击的结果,就是第二幕。第二幕中,导演将重点放在了“外界期待的她”与“实际的她”的差异上。起手部分,导演依然使用一次恐怖袭击,来暗示911所完全开启的新世界的彻底到来。而在这样一种新世界中,主角的负面化也已经病入膏肓。在这个段落中,导演重复地、大量地安排各种情节,让主角在愤怒、乖张、悲恸、失去控制等极端负面情绪中切换,去展现她的负面化。而在导演为了强调这一切与“恐怖袭击”的关联,安排了主角与恐怖袭击的联结---恐怖分子所带的,正是主角MV中的面具。因此,经过导演的这种暗示,可以说在第一幕所传达的信息得到了再次的表述:主角人生的逐步阴暗化,是由恐怖主义新世界的社会状态带来的。同时,导演还做了一个有点耍小聪明的设计:扮演主角女儿的演员正是第一幕中的主角演员,而女儿也与第一幕的主角一样过早怀孕。这种微妙的重合实际上暗示了一种西方社会状态下的循环:每一代的西方人在这样不安的社会状态下,都会循环往复地走上主角一代的道路,逐渐变得消极。而在另一方面,对于主角,外界仍然期待她能够像当年一样,成为一个积极反对恐怖袭击拥抱生活的形象---主角的同事希望她能在发布会中表达对恐怖袭击的抗议。而面对这种期待,主角也同样像第一幕的那样,试图在表面上迎合这种期待,但内心的背道而驰已经不可阻止,只是到了第二幕,这种情况更加明显---主角试图去正面回应,但最终都会陷入歇斯底里的情绪。她实际上也只是社会大环境下的一份子,不可能从社会环境给予个体的影响中独立出来,这早在第一幕的一个镜头中已经有所暗示---在冷色调的高楼大厦的镜头后,主角一行三人无表情地穿梭在这些高楼间。而到了尾声,导演用一个主角的现场演唱会,来做了点题。作为歌手的主角竭力地在舞台上表演,而台下则是大众激动的叫喊,而主角的姐姐和女儿看着演出也流露出了一种慰藉的表情。这一幕实际上恰如其分地点出了导演所想传达的主题:作为社会大众来说,他们希望找到一个积极的东西来给自己希望,让自己能够在充满不安和恐怖的新世界中生活下去,但是这样积极的东西实际上并不存在,公众得到的只是一种掩盖消极现实的虚幻。而主角这样的公众人物恰恰是这样一个存在,她从小到大都承载了外界赋予的“对抗暴力对抗恐怖”的积极形象,但她自身也只是这种动荡新世界的普通一分子,只会和所有大众一样一起DOWNANDDOWN。娜塔莉波特曼有些笨拙蹩脚的舞台表现或许在有意或无意间,恰好提高了这个主题的表达效果:从这些笨拙当中,我们可以看到,她终究只是在表演一种“符合大众的期待”的形象,而非绝对的真实自我的再现。可以说,在本片中,导演使主角拥有了两重形象和作用:“外界期待的她”揭露了公众的心理欲求,而“真实的她”展示了公众中普通一分子的心理状态。而在最后的一个画面中,导演也通过一个炫目的光芒点题“光之声”,再次展示了“公众眼中的主角”和公众期待的虚幻。但是,本片的问题同样是巨大的。导演虽然试图去展现恐怖主义时代下西方人的生活状态,野心和视角都非常够分量,但是在成片来看,对恐怖主义这一社会现象与普通大众的心理变化究竟有何确切的影响,表达在很大程度上是空白的---除了开篇中直接作用于主角的一场枪击之外,我们得到的只是“作为背景”的各种恐怖事件,而缺少“它对于人物施加了何种影响和作用”。这在主要承载此内容的第二幕中尤为明显。在第一幕中,导演主要表现“受到枪击之后的主角”的个体心理状态,人物描写,这显然是他能力范围内游刃有余的。但在第二幕中,由于导演能力----拍摄水平、对社会现状的研究理解不够等等,导致重要内容的缺席,我们似乎始终只是在看主角的各种情绪,而影响、左右了她的心绪的东西却完全空白。同样也是这个问题,造成了影片第二幕中结构的完全松散化。因此,本片虽然有一个不错的野心和尚算巧妙的构思,但由于导演自身的年龄、阅历、能力局限,在表达上的问题较大,成片不算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