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步舞老子英雄儿好汉 老子反动儿混蛋分集剧情
贴在眼睛上的X(几乎可以做成另一个独立故事)影片结束后是观众问答环节,末了有个女观众问了个我以为非常愚蠢的问题:说你这戏这样严肃沉重深刻的主题,为什么加那么些喜剧元素,看得老娘我直跳戏。导演和男主角你看我我看你,小心赔笑道还好吧,稍有几个comicrelief,也不是刻意追求的喜剧效果啦——我们在以色列送审和威尼斯影展的时候,骆驼踱过来时观众里也会有一些嗤嗤暗笑的,但没像你们这样全场哄堂大笑的。话音刚落观众又哈哈大笑。茂兹在答这话的时候我疑心他英文不够溜,或许辞不达意。影片里这些冷幽默于我看并不是卡通色彩的喜剧元素,而是absurdity,是ridiculousness。这些荒谬与滑稽正好彰显创作者对战争与国家主义的看法,无关喜剧色彩。和大多那个年代的男孩子一样,我小时候的游戏喜欢舞枪弄棒,大些后的成长过程中也看了不少描述战争的电影。我们在中国战争片里学会了国家主义和民族情结;在苏联战争片里见证了恢宏、浪漫、甚至诗意;在美国战争片里我们享受到了无懈可击的视效音场以及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当然我指的是主流院线和一般电视台愿意做的片子。虽然我从没有参加过战争,也永远不想参加战争,但我总疑心真正的战争是和看过的那些电影里的那些不一样的。真正的战争大约并不会让所有参与者都热血沸腾,而且绝不会那么——怎么形容来着?——那么“好看”。≪狐步舞≫一上来就给了我们一个荒谬的设定:军部的人来到父母家,门才打开就老老实实通报:你儿子死了,“为国捐躯”,现在作烈士等论,军衔照例加两级,丧礼明天下午,你想的话可以帮忙去抬棺材,不过我们建议你还是扶着你老婆......当娘的往后一仰开始要抽搐了,这些人二话不说把她放平了衣服撩起来就打了一针镇定剂。看着不是报丧,简直是预备劫持了后撕票。当爹的脸上表情都还没有全部就位,这些人在他开始发作前早替他计划好了下一步适当的反应:来喝口水。按着脑袋再喝一口。我们替你把手机校好了闹铃,接下来半天里一小时闹一次,闹铃响了你要记得喝水,渴不渴都要记得喝,待会会有计划丧礼的军方人员来做心理辅导...看到这第一节时,我只当它是导演玩弄什么意像的什么的魔幻主义先锋主义之类,因为荒谬得瘆人,看着只可能是寓言而不是现实。谁知最后的问答里茂兹那些人说以色列的军方报丧就是那样的,有一套严格而完善的程序可走,负责镇定的心理疏导的各类人职真的都现场侯在那里。那么这就成了非常严重的问题:战争的阴翳虽然可能随时降临,但至少此刻在我们的视线之外——在这种状态下军人的身体已经属于国家了,那没去从军响应号召保家卫国的人们呢?他们的身体、应激反应、表情、甚至情感、难道都也都一切属于国家?接下来——咦艹弄错了,死球的不是你儿子,闹重名了。要不要再来杯水?再打一针?这场发了疯原地打转的狐步舞跳到第二步的时候,我们见到了他家的公子——原来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娃娃兵。还以为驻守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危机四伏的关卡天堑,原来却是戈壁滩上孤零零的一条破路。不要说什么哇啦哇啦嚎着的恐怖份子圣战士,除却4个年轻美丽的娃娃兵外,连个他妈的人影都难得见到。一匹野骆驼比他们还百无聊赖,无精打采地踱过来踱过去。身体。思想。感情。一切的荣誉归于国家这四个小兵哥要放在美国片里,估计满嘴妈妈叉叉的扎姘头段子和大麻烟。放在苏联片里他们保不齐突然很专业地合唱一段俄罗斯民谣。放在中国片里他们随便哪个一张嘴都能说出许多保家卫国的崇高道理。但他们是以色列兵,格局小了很多,顿时看上去呆滞了:他们并没有怨言,但相互间交流也不频繁,俊俏的大眼睛里是as-matter-of-factly的空洞。除此之外他们在做着一些大约沙漠里的文艺兵才会做的很文青的事情:修复古笨的军用电台,雨夜里放老歌,将父亲和自己的黑暗秘密画成漫画,就着老歌跳艳舞,等等。只有那些时候他们看上去身体和思想才不再属于国家,看上去不再呆滞,开始有了灵性和人格。但这群年轻的,美丽的,有灵性的娃娃兵不管多么纯真和文青,那个时候到来的时候,他们下一秒就会变作杀人机器。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就可以把一车同样年轻美丽的男女扫射成马蜂窝,而且理由可以简单淳朴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些人看到这里或许会以他们国民的焦虑感替这几个小兵做解释——天天生活在恐惧与警惕里不容易,毕竟是居住在抢掠来的土地上。可他们一旦发觉闯了祸,很快地又脑子情感统统上缴国库,因为知道会有国家爸爸来擦屁股,脸上复又呆滞的表情。他们自小受的系统训练大约如此。这出戏里并非都是这类任由国家安排的木头人。饰演父亲的国宝级演员阿什肯纳齐演技奇好,他做的Michael是全片最有反骨的角色。小时候偷了老娘从集中营里带出来的希伯来古董圣经去换了黄色画报,长大成人后又将威严的满口德语的母亲送入精神病院。虽然也服过兵役,但他基本的人生走向都是自己的设定。这样的不服管束放在国家民族利益的宏大前提下当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死而复生的乖乖宝贝儿子,最终还是等于间接死在了他自己手上。自古红颜多薄命:水嫩如斯,莫明其妙就死球了狐步舞最后跳回原地时,那军车在破败的野路上驶着。我屏着气息等着地雷爆炸。一颗火箭弹呼啸着飞过来。一个捆满炸药包的黑衣阿拉伯婆娘啦啦啦啦啦地锐叫着朝车子冲上去。结果都不是。钟灵毓秀的Jonathan死的是最无聊没有意义的死法。看上去简直是最愚蠢的牺牲。这说出去了居然也是冠冕的为国捐躯。这戏在威尼斯得了评审团银狮后,据说在以色列国内被文化部暨军方点名批评了。观众问答时茂兹说那儿骂什么的都有,似乎叛徒卖国贼之类的话居多。那你为什么想到的是这个题材、这个切入点?观众席上一个大胡子的男青年接着问。“因为我是以色列人。因为我会为这个国家忧虑。因为我care。”茂兹缓缓回答道。我忽然一下子想起来另外一个国家。想起了过去现在的许多事情。导演和男主角TIFF2017WedSep13th.ElginWintergarden